六六,看不見的突襲(2)(2 / 2)

花翻回頭,持著弓箭的正是上官錦年。

“快走。”她聽到上官錦年低聲的命令,上官熟知她的聽力比較好,即使他聲音不大,她也可以聽得一清二楚。

花翻既不回答,也不有所表示。她趁著蠱雕受傷,一時還不敢輕舉妄動的當口,思索著下一步的計劃,一個危險又大膽的主意已經是呼之欲出。

“快滾下來!”上官錦年的聲音再次傳來,更加的不容辯駁,她低下頭去,赫然望見,上官錦年手裏的那一把鳴矢,那一把剛剛還對著蠱雕的鳴矢,此刻已經十分精準地對準了她。

“我說,快滾下來!”上官錦年第三次重複,他手中的弓弩滿張,十支威力十足的鐵質箭矢在機括之中排列整齊,每一支都正朝著花翻的命門與脈搏。

他臉上的表情被鳴矢所遮擋,但花翻想象得到,他此刻一定是快到極點的暴怒與擔憂。

“什麼嘛。。。像是真的一樣。”花翻在心底輕笑,笑出來卻有些淒涼。她明白雖然上官錦年此刻的威脅來的很是可怕,但他絕對不會真正地叩開鳴矢之上的機括。他隻是被她左翼上的鮮血淋淋給嚇到了,他隻是像她一樣,不想看到對方暴露在危險之中。

她沒有去看上官錦年的臉,她裝作對他整個人的存在都視而不見。然後,轉過身去,拖著一隻流著血的巨翅,十分狼狽地倉皇而逃。

逃跑,這是所有人或者魔收到傷害之後最本能的反應。不管是軍營之中的幾十萬的大軍,還是上官錦年身邊列隊整齊的暗衛,所看到的都隻是她被蠱雕迎頭一擊,然後又轉身逃跑了,僅此而已。

至於上官錦年是怎麼想的,她沒有勇氣知道。她隻是希望,蠱雕也是這麼看的,如果逃亡是失敗者的本能,那追擊就是勝利者的本能,隻要蠱雕肯追過來,她腦子中計劃的第一步,就算是完成了。

她裹起自己受傷的翅,盡量讓自己的背影看起來十分的疼痛和慌張。她不敢保證蠱雕會追過來,她隻是在下注,賭蠱雕痛失了親人現在一定像她一樣,腦子混的如同漿糊一般,對於他人的行為,並不會多想,隻會憑著表象來做出判斷。

她開始十分狼狽地圍著兵營外圍的矮山丘兜圈子,兜了大概半圈左右,終於聽到了身後響起了異樣的風聲。

“他跟過來了!”花翻的心情說不出是解脫還是緊張。

風聲減緊,她可以感到他追的越來越近。於是她幹脆也加快了速度,裝作垂死掙紮的樣子,拚命地越飛越高,翅膀的頻率越來越快,漸漸地就自然而然地脫離了矮山丘圍成的圈子,漸漸地就脫離了軍營的外牆。

她感到身後的風聲停滯了一下,蠱雕似乎有一點猶豫,但隨即,這猶豫就消失了。因為花翻放慢了步伐。她裝作疼痛的樣子,竟然突然放緩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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