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是走吧。”她說,“我不想再留在你的身邊了。\"
上官錦年初聽到的時候,難掩吃驚,但隨之慢慢地平靜。
“阿真現在生氣,出去玩幾天散散心,也是好的。”他似乎很是理解地說道。
花翻當然知道他是什麼意思,散散心,並不是讓她卷鋪蓋滾蛋。她還是要回來,而且要是到時候不想回來,也會被他給抓回來。
自由,永遠都是暫時的,至於要不要,看她的意思,更是看上官錦年的意思。
花翻抽一下堵塞嚴重的鼻子。不管所謂的散心有多長的時間,她都應該答應,因為她此時此刻,已經完全不能夠麵對上官錦年了。
“那好吧,我想要出去散散心。”她順杆爬。
下一秒,剛剛自由的身體就再度被他攬了回去,接著,嘴唇也被堵上了。
花翻剛剛還在哭,還哭的上氣不接下氣,被他這麼凶狠的吻住,一瞬間就停止了所有的呼吸,憋的臉紅脖子粗。眼淚倒流回咽喉,這個吻頓時變得苦澀無比。難以下咽,不能消弭。
唇分。她嗆得不住地咳嗽,仿佛要把心肝都一起咳出來,那樣的話,就再也不用像現在這樣,痛苦得要命。
他卻溫柔不減。“既然阿真想要出去散散心的話,就去吧。”他強製地將她的頭靠住自己的肩膀,讓她在在他的肩上咳得一把鼻涕一把淚。
“明天早上去吧,明天晚上記得回來。”他看著她恢複了平靜,拍拍她的後背,把她拉開。
花翻“……。”她下意識地向窗外看去,已經是夜色漸濃。她雖然早就料到了上官錦年這隻老狐狸不會讓她出去“散心”太久,但若是明天早上出去,明天晚上回來的話,豈不是隻有一天麼!這也算是,“散心?”散步還差不多!
雖然含著滿腔地怨氣和不滿,可她也沒什麼可以反駁的。上官錦年剛剛說的,隻是“散心”而已,他又沒說散心要多長時間。
“有,就聊勝於無。”花翻自嘲地笑笑。推開了他的手臂,這一次,推的很徹底。然後轉身離開。
上官錦年沒有挽留,第一次沒有任何的挽留。看著她的背影從離開門口,到無影無蹤。他都一動不動,無動於衷。
經曆了這些,他早就明白了,隻憑借著他強硬的手段,永遠都別想要困住她。就像是一頭狼,不會被牢籠所縛,一旦落入獵人的陷阱,要麼就此死去,要麼逃地遠遠地,永遠都不會再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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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江於再也沒有了那天在觀星台上所見的月色如洗,星光迷人。夜色陰沉,厚重的雲層遮擋,月亮連一個影子都不見。
花翻回頭望望室內的燈光,她在門口的拐角處站了一會,上官錦年並沒有跟過來,隻是燈光,依然亮著。
她不由得訕笑自己,或許是今天被驚嚇到了,連神經都不正常了,竟然會在這裏等,等什麼?
她搖搖頭,輕輕歎了一聲,張開翅,飛上了陰陰沉沉的夜色之中。
是啊,她隨時都可以逃走,有誰能真正地擋住她?可明明就在剛才,她還在那般小肚雞腸地與他計較著那隻有一天的散心的自由,她再次輕笑,可又覺得一點都不好笑。
這樣的陰沉真好,沒有人看到半空的她,不用防備,她的速度也快了一些,不多時,就到了觀星台之上。
她並沒有什麼特別的目的,隻是實在沒有心力在這一夜還與上官錦年同處在一個屋簷下。
觀星台高處不勝寒,寒風入骨她一個接一個地打著噴嚏。不過或許正是因為這寒冷,正是因為今夜,實在是無星可觀。偌大的高台之上,竟然一個人都沒有。
她幹脆坐在了觀星台的地麵之上。
黑雲之下,大江奔湧。她的目光卻跳過濤濤的江水,望向十分模糊的遠山。
若是她的判斷沒什麼錯誤的話,煙紅淚應該就在那一片群山之中。
這很好猜到。雖然今天鶴翼陣很是來勢洶洶,但蠢笨如花翻,也察覺到了這個陣型之中並沒有主將。而不巧的是,身為魔族的主將,才是上官持盈每一次戰役獲勝的核心。
“蠱雕”她還清清楚楚地記著戰報上那個魔族將領的名字。
煙紅淚不傻,他怎麼會一下子就潰敗地如此徹底,故意地授人以柄?即使是假裝,他也要裝模作樣地放出個殺手鐧來,搏一搏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