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害怕打擾到你麼?”花翻說,話一出口,十分沒有底氣,她作為上官錦年最大的麻煩,竟然膽敢在這裏說害怕打擾到他,真是,嘖嘖。
“哦,原來是這樣啊。那這又是什麼?”上官錦年的口吻再也不溫柔了,聽起來冰冷十足。
他拿出一張紙條,花翻頓時大驚失色!
那不是別的,正是前日晚上,煙紅淚用黑羽鴿子給她傳來的寫著奇異天象的戰報。
當時花翻為了研究黑羽鴿子主人的筆跡,就暫時沒有銷毀它,悄悄藏了起來,沒想到卻被上官錦年找到了。
“你……你怎麼……”她有些語無倫次,雖然她自己欺騙在先,但很明顯上官錦年在沒有她的允許下把她的房間抄了家。
“哼,我可沒有動這房裏的其他東西。”上官錦年及時打斷她的話,“你把東西藏到床底下這毛病能不能改改?”他星眸微眯,眼中掠過一絲嫌棄。
花翻一愣,哭笑不得。
“這東西哪來的?”上官錦年不依不饒,抖動著手中單薄的紙條嘩啦啦得響,像是一個債主,抖動著他白紙黑字的借條。
“這絕對不是你的筆跡,這紙條做的如此小巧,從折疊的方法和紙上絲線捆紮的痕跡看來,倒像是有人綁在信鴿的腳上給你送來的。”他又補充道,針針見血,說的十分準確。
花翻緊張得連心髒仿佛都要沁出汗來,她現在就是一條被捉了七寸的蛇,被他拿到了全部的證據,果她繼續沉默的話,隻會更加的不利。因為他的猜想或許比她真正做的還要嚴重的多。
果然上官錦年的疑心沒有辜負她的期望。
“既然阿真說去江邊看星星了,看來還是有人專門飛鴿傳書邀請你一起去了?看這筆跡娟秀又不失力道,倒像是一個儒雅的男子。”
花翻倒抽一口涼氣,敢情他真把她想成半夜爬窗偷情的小妾了。
“不,我並不知道這封信是誰傳來的。我確實昨天捉到了一隻鴿子,就是那天晚上再失心樓上捉到的那隻,他的腳上綁著這個紙條。我心裏好奇,就抄下來去問你,後來看到天上似乎剛好是這樣的天象,一時衝動,就跑去江邊去看了……”
久病成醫,坑多了就是騙子,花翻對上官錦年編了太多的瞎話,以至於她都有些佩服自己在狗急跳牆下的邏輯能力,竟然把前因後果說圓了。
“看著看著就困了,在江邊的草叢裏睡了一覺,天就亮了。”她說道。心中大大地鬆了一口氣,冷汗散去,倍感涼爽。
她的話的確可以解釋,沒什麼太大的疏漏,上官錦年雖然懷疑,卻一時也找不到什麼更多的證據來。
花翻覺得,這件事她是說圓了,可他眼中的失望,卻並沒有一絲一毫的消減,他還是用那樣的目光望著她,似乎一直都在尋找什麼,可她卻什麼都給不了他。
她也有一絲絲的淒涼,除了連篇的瞎話,她對他什麼都交不出來。連最基本的信任,她都給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