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呢……是陛下專門派人把我接過來的。”憶美人聲音如柔軟的黃鶯啼叫,“戰事一起,真是把奴家嚇壞了,還以為從此以後再也見不到陛下了呢……”
花翻心裏有點堵,但又無話可說,憶美人是他名正言順的妃子,他們不論怎麼郎情妾意都是與花翻無關的。她甚至不能承認自己是在嫉妒,因為她自己都沒有承認過自己是與上官錦年的有什麼瓜葛的,現在卻在這裏嫉妒他的情人,這算什麼?
她微笑著客套道:“是麼,那美人現在不用擔心了,戰事雖然很緊,但雲城還是很安全的。”
“謝謝郡主的關心了,憶這一路上顛簸,也算是久仰郡主的大名了。”憶美人顯然不想走人。
“什麼大名?”
“聽聞郡主通敵,讓五色詔落到了太……上官持盈的手中,又在雲城之戰中拉攏魔族攪場。陛下寬宏大量,洪福齊天,特意開恩,免去了郡主的死罪。”憶美人的聲音突然沒有了軟糯,變得鋒利十足,每一句話都像是刀刃,直刺花翻命門。
花翻輕歎一聲,但又無可辯駁,她說的其實都是事實,隻不過換了一個角度而已,也並不算是在汙蔑她。
“我無話可說。”花翻道,“隻是說道通敵,我倒是聽聞,憶美人您一直與前太上女皇過從甚密,連娘家也頗受前太上女皇的抬舉,脫離了賤籍,一路步步高升。這雲城雖然安全,但也難保不會有細作,萬一泄露了什麼軍機要事。陛下寬宏大量,洪福齊天,不知是否也開恩免去了憶美人的通敵之罪?”
憶美人被一下子抓住了軟肋,花容失色,臉上一陣紅一陣白。她的確是靠著上官持盈才得以在後宮上位的。上官錦年也是因為這一點開始疏遠了她,還曾經治過她的罪。
她本來也是因為靠山倒台,陷入了絕境,本以為自己會就這樣留在長安,被亂軍殺死。
可沒想到的是,上官錦年竟然專門派了人秘密地把皇後與她都接到了雲城,她受寵若驚,後宮佳麗三千,上官錦年卻獨獨把她接了過來,她堅信著上官錦年是對自己餘情未了,自己重新獲得寵愛,再一次獨霸後宮的日子指日可待。
這時候她看到了花翻,她想,這個自作孽的郡主,可是引起禍端的罪人。又想到在涼州城的時候,她還把自己鎖了起來,利用兩個人相同的外貌,金蟬脫殼。
一想到那次的屈辱,憶美人就感到心中十分的窩火,無論如何,都要想辦法報了這仇恨。
花翻是在涼州時,利用憶美人逃走的時候,無意中知道了她的靠山是上官持盈的。這下子剛好用過來嗆了她一下,自己也算是逞了口舌之快,心中的窩火消下去一些。
“既然美人沒有什麼事了,我就告辭了。”她不走,我走,花翻想。說著就快步地走開,麻利地登上台階,直奔上官錦年所在的主殿。這一次,無論如何,她都要問清楚上官錦年,她沒什麼興致和他玩猜謎遊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