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翻一直就對他抗拒,現在更是把落敗後的情緒一半都清算到了他的身上。她不理解他為什麼要隱藏實力,拖延戰局。她厭惡上官錦年的隱藏與欺騙,他似乎總是有自己的計劃,而這些計劃,不論是把她算計在內,還是排除在外,毫無例外地,她總是毫不知情。
一直以來,上官錦年總是想讓她隻知道他告訴她的世界,想要徹底地控製她。卻不知她早已經成長,早就不是那個安國府裏的牽線木偶。而且,正是因為上官錦年總是在試圖隱瞞,試圖控製,所以她知道真相的時候,才會痛苦萬分。
當曾經的依賴與信任都變作了猜忌,他們之間的羈絆,曾經連血海深仇都不曾扭斷,可現在卻隨著兩個人的背道而馳而開始一絲一絲的剝離,最終命懸一線,不知何時就會斷的徹徹底底,幹幹淨淨。
花翻想,或許到那個時候,自己就會得到一直以來夢寐以求的自由了。隻是由於太長的糾葛,這終於到手的自由也該是酸苦的吧。
上官錦年說:“你總是一再違抗我的命令。”
花翻毫不猶豫地頂回去:“我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五色詔而已,這又與你何幹?”她撒謊,她明明是在為了他而負罪。
上官錦年:“不管你是為了什麼,都是在玩你自己的小命。”
花翻氣急敗壞開始掀老底:“我不會死,隻要五色詔上天命所歸的正主不死,我就會活的好好的,很顯然,那個人並不是你。”
上官錦年怒極反笑:“那好啊,我殺盡了這天下所有的人,看他還會不會活的好好的!”
花翻:“我早說過,你是商紂王,我最多隻會玩我自己的小命罷了,哪裏像你,把那麼多人的性命玩在鼓掌上,你就不怕孤鬼冤魂麼!”她口舌不饒人,心中卻對上官錦年口中的“他”留意起來,莫非,他知道誰是天命真正的主人?
上官錦年:“你把自己當普度眾生的觀音菩薩麼?還是太上老君?你別忘了不論佛道,都是最忌諱邪物的。”
花翻氣的牙癢癢,上官錦年竟然說她是“邪物”!這怎麼會是上官錦年說出來的話!一直以來,他對她都是百依百順,一句重話都不敢說的,即使是花翻觸怒了他,他也總是一笑化解。
或許,他們之間的線已經開始斷裂了。
花翻定定神,冷笑著回敬道:“那好,再好不過,我是邪物,怎麼可以與陛下您這個正道君王有所瓜葛,陛下您可知道這世上有一句話,叫【道不同不相為謀】?既然正邪從來不兩立,不如從今日起,我們分道揚鑣,我在不會幹擾陛下,如何?”
心髒落入冰河,凍結成萬裏雪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