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袖一揮，腳下的山石被寒氣一激，又固化為岩石，白冰兒冷笑一聲：“你不是說我妄自稱仙嗎？”
那黑牛顫抖著身子，騰起一股黑氣，現出剛才那牛首人身的模樣，雙膝跪地，慌忙下拜，恭聲道：“小神不知上仙駕到，多有得罪，還請上仙看在我鎮守這萬妖山脈數千載的份兒上，不要加罪......”
看著那斷了一隻牛角的黑牛怪，白冰兒哼了一聲：“你鎮守這萬妖山脈是不假，但這雲嶺山泉怎麼會被你私下改了山道，移走了水源？”
那黑牛怪麵露難堪，支支吾吾的道：“山妻有病纏身，非得整日泡在這靈泉水中才能活命.....所以小神也是不得已......”
“胡說，你已經是如此修為，你的妻子若是有病，以你地仙修為怎麼會治不好？”白冰兒冷笑著打斷了它的話。
“這.....這.....山妻並無靈氣修為，隻是一屆凡人，如今壽數已盡......小神雖然修為尚可，但是也並無法逆天續命.....”那黑牛怪猶豫一下，終於出言吐出一句話來。
“凡人？”白冰兒微微蹙眉，問道：“你身為此山山神，雖然並不能在天界占一席之地，但在天界封職冊之中也是曆曆有名，怎麼會如此迷戀一個凡人？”
那黑牛怪的一張醜臉上忽得露出溫柔愛惜之色，歎氣道：“在數千年前，小神還未曾修仙之時被山民逮住，本來屠夫要將那時幼小的我宰了吃，但那時有個善良的少女用錢將我買下放生，若不是那少女好心，小神早已化作刀下之鬼，不免再入輪回之苦......”
“難道你妻子便是那少女的轉世？那麼如此說來，你也算是有情有義了......”白冰兒聽他這麼說，臉上的寒意漸漸消失，語音也變的輕柔起來。
“上仙明鑒，小神不敢有半分欺瞞，若是上仙不信，便請跟隨小神前來看看便知！”那黑牛怪見白冰兒臉色變得和善起來，懸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
白冰兒微微點頭，道：“也好，我剛好需要那仙泉泉水來做一件事，你便帶我去看看罷！”
那黑牛怪恭聲道：“是！上仙請隨我來！”說著站起身來，轉身衝剛才那塊山壁招了一下手，隨著喀喀聲起，一塊石門隆隆升起。
“君白，我們去看看！”微微一笑，白冰兒輕輕握住霍君白的手，跟著那黑牛怪朝那黑洞中走去。
走進那黑洞，才發現洞內石壁上鑲嵌了兩排鴿蛋大的明珠，光亮雖然微弱，但也足夠視物。
兩人隨著那黑牛怪走了片刻，便聽到叮咚泉水之聲，那黑牛怪道：“上仙請，前邊就到了！”
白冰兒點點頭，再走幾步，眼前豁然開朗起來，這裏正是山腹之中，被這山神將山腹掏空，還在穹頂上開鑿了四處天窗，陽光一道道灑將進來，隨著山頂天上的浮雲過境，將整個山腹照耀的忽明忽暗。
而在山腹正中之處，有一潭池水，一名幾乎全身赤裸的女子緊閉雙眼，正浸泡在那池水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