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年生意不僅越做越大,在去年還入贅了個賢女婿。現在我年紀大了,跑船那攤子事情便交給女婿去辦了。小老兒安心做起了這藥鋪掌櫃,哈哈,說起來這還多虧了當年的那位仙人呢。”
霍君白微笑道:“那是老伯自己經營有方,財運滾滾。”
劉老頭陪著笑了幾聲,說道:“少俠,你還未吃飯吧?我這便叫杏花準備去。”霍君白此時確實是饑腸轆轆,也就笑笑以示謝意,不多推辭了。
過不多時,一壺酒連同四菜一湯便端了上來,四盆菜肴,雞魚都有。劉老頭親自斟滿了一杯酒,遞給霍君白,笑道:“少俠請,千萬不要客氣!”
霍君白道謝一聲,接過酒杯,突然心中那神農之魂的聲音響了起來:“紫曼陀,汁液服用後可致昏睡。”
“紫曼陀?”這是一種特殊的草藥,它的汁液提煉出來可以用來製作迷魂香和蒙汗藥,霍君白精研丹藥,當然清楚這些。
他心念一動,這時也似乎聞到一絲若有若無的怪味,這味道正是從手中酒杯裏散發出來,正是那紫曼陀的氣味。
他心中奇怪,這酒內怎麼會有紫曼陀?難道是劉老頭想害自己?想到這裏,他不禁朝劉老頭望了一眼。
不料劉老頭自己卻恍若不覺,旋即給自己也倒了一杯酒,笑道:“少俠請!”說著便將自己的酒杯舉起,要敬霍君白一杯酒。
霍君白見這老頭表情不似作偽,心中生疑,叫道:“慢著!”
劉老頭舉杯茫然問道:“少俠?”
霍君白指著酒杯,問道:“老伯,這酒是你家自釀還是在酒肆買的?”他年紀尚輕,並不太懂酒,隻知道酒能喝醉人,也不知道這紫曼陀是否是釀造這酒的原料之一,便出言問個清楚。
劉老頭笑道:“這是小老兒在二十餘年前自釀的女兒紅,天秦港船家,哪個不會釀酒,哈哈,哈哈。”這裏人家媳婦兒若生了孩子,到孩子滿月時,就會選酒數壇,泥封壇口,埋於地下,待到女兒出嫁,兒子娶親時取出招待親朋客人,若是女兒就稱“女兒紅”,若是男孩,那就稱“狀元紅”,那也是盼望兒子飽讀詩書,考取功名的美好期望。
霍君白“哦”了一聲,心道:“我見書上記載,女兒紅酒便是花雕酒了,想來其中不應該有那紫曼陀氣息。”便又問道:“老伯,我聞這酒內似乎有一種名叫“紫曼陀”的草藥氣味,這可是老伯釀酒時加入的材料?”
劉老頭茫然搖頭道:“沒有罷?我家這酒內怎會有紫曼陀?那是製造麻藥和蒙汗藥的材料啊?”他好歹也算做了幾年藥材生意,倒也十分清楚紫曼陀的作用。
霍君白見他坦然相告,心中知道這蒙汗藥必然是旁人所下。正當此時,忽得聽到一聲呼哨,從院牆外躍進幾人來,藍袍青帶,人人手持長劍,以合圍之勢衝廳門直走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