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來祝壽送禮的人摩肩擦踵,人頭攢動。其中約有一半的人的確是仰慕霍震山或者是和他有深厚交情的,還有一半也是看在如今霍家莊莊主霍中天的麵子上,霍中天近年來將霍家經營管理的好生興旺,更有一個女兒霍君瑤是落星閣的紅人,黑白兩道都想巴結,這次借著霍震山大壽,不管是認識的還是不認識的,紛紛前來送禮示好。
不一會兒,霍家用來擺放禮物的廳堂就已經塞滿,金鑲玉、寒鐵劍、七寶珠、翡翠貔貅等等壽禮堆積如小山一般。其中又以霍震山的親孫子,也就是霍中天的大兒子霍君星贈送的七彩琉璃假山大放異彩,炫麗奪目,霍震山看著連綿不斷的祝壽人,笑得眼睛都眯了起來,一個勁兒的說客套話答複賓客。
“爺爺!”隨著一男一女清脆的聲音響起,兩個孩子在霍震山麵前跪下,分別磕了幾個頭,恭聲齊說道:“孫女霍君鈺、外孫霍君白祝爺爺長壽不老,福如東海,福壽雙滿!”正是霍君鈺攜著表弟霍君白前來祝壽!
此時老家主霍震山滿麵春風,心情極好,哈哈一笑,打趣道:“君鈺,君白,你們兩個小家夥打算送爺爺什麼呀?”
霍君鈺攜著霍君白站起身來,從袋中掏出一個錦盒,走到霍震山身旁,笑道:“爺爺,我和君白表弟前日裏遇到一條赤金蛇,那蛇兒好像知道爺爺要過壽一般,眼巴巴的就撞上來,送上了一枚赤金蛇膽,君鈺聽說服用赤金蛇膽可增加內力修為,所以今日便將這赤金蛇膽送給爺爺!”
隻聽賓客之中傳來數聲“嘖嘖”的讚賞聲音,練武之人都知道這赤金蛇狡猾無常,又劇毒無比,平日裏藏身在巨石縫隙之中,很是難找。而這赤金蛇膽在藥材之中實屬可遇不可求之物,這兩個孩子居然能夠殺死赤金蛇取膽,可見武藝和膽識都屬上乘。更有人猜想這兩個孩子最多也不過十四五歲模樣,怎麼可能殺的了那赤金蛇,定然是花大價錢買的蛇膽。
霍震山聽孫女如此一說,心中微微一驚,連忙打開那錦盒一瞧,果見一枚黑紅色的蛇膽靜靜躺在盒內,湊上前吸氣一嗅,臉色不禁微變,他深明藥理,一嗅之下就知道這果然是那劇毒無比的赤金蛇膽,而且還是近幾天的新鮮之物。
啪的一聲,霍震山合上盒蓋,臉色一沉,斥道:“胡鬧,胡鬧,君鈺,你才練幾年功夫?君白更是沒練過武功,你就敢帶著他冒險殺那赤金蛇,你可知道,你們兩個的小命差點就沒了!”
霍震山在霍家威望極高,平時為人又十分嚴厲,霍君鈺除了爹爹,最怕的就是爺爺生氣,這時見爺爺訓斥,連忙低頭垂首,不敢應話,隻是連連點頭。
霍君白見姐姐受訓,心裏頗為姐姐不平,掏出那個裝有蛇頭的布包,叫道:“外公,您別生氣,姐姐劍法很高,當時隻用一劍就把蛇頭斬下來了!”說著抖開布包,呈出那個赤金蛇頭來,亮給眾人觀看。
雖說這蛇頭已經離開蛇身好幾天,但那蛇頭依然栩栩如生,蛇口張著,露著兩顆尖利的毒牙,保持著死之前那個要咬人的姿勢,蛇頭上的肉瘤更是金光閃閃,有幾個膽子小的賓客不禁發出一聲輕噫。
這時,從賓客之中忽的走出了一個十一二歲的女孩,明媚漂亮,白皙可愛,正是虞北的孫女虞柔,她見到蛇頭的猙獰模樣,很是好奇,走到霍君白身旁,指著蛇頭奇道:“君白哥哥,它眼珠怎麼還動呢?”
話音未落,那蛇頭忽然在霍君白手中一彈,一下就咬到了虞柔手指之上。一時間,隻聽“不好”“啊喲”“哎呀!”數聲,滿堂皆驚!
正當這時,霍君白心內猛地響起一個聲音:“快,赤金蛇毒見血封喉,快快問問在場之人,誰帶有赤還丹?”正是小五的聲音從心中發出。
滿堂賓客見到這情景,紛紛尋找刀劍,想先將那蛇頭剖開。但諸人此次都是為祝壽而來,沒人敢攜帶兵刃。一時間找不到利器,這時,隻見霍震山袖袍一揮,手指一勾,一根銀釵已經從一名女客鬢中嗖的彈出。
他手一抖,嗤的一聲,那銀釵化作一道銀光,將那赤金蛇頭一分為二,啪啪兩聲,兩半片蛇頭已經落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