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聲 你在現實(2 / 2)

夢魘消失,整個夢境瀕臨崩潰,天塌地陷。如果沒有懷表叫醒絕大多數仍然守在電視機前的觀眾,那麼所有的人的精神本體都會隨著夢主的死亡和夢境的消失而消失。

司回到現實之後立刻陷入昏迷。他幾乎是立刻被送回美國醫院治療,愛麗絲和朋友們多次出入夢境廢墟尋找未能自己逃走的精神本體,在島上又逗留了幾天。精神恢複正常的吸血鬼首領,帶著殘存的幾個血族,將首領的屍體砸得粉碎,又每人吃了一點才算解恨。沒有阿離精神的孟離的屍體恢複成愛麗絲母親的樣子。

愛麗絲強忍傷痛,將母親的屍體火化,並帶著骨灰回到美國,跟父親合葬到一起。

愛麗絲關上電視,端上來筆記本電腦,神秘兮兮的說:“今天有一個驚喜給你!”司配合的閉上眼睛,聽見視頻聊天裏傳來妖精的聲音,“嗨,老年人,很高興看見你今天能坐在床上了。”

是妖精的聲音,這算哪門子驚喜。司懶洋洋的睜開眼睛,當他看到視頻框裏的妖精時,不禁吃驚的長大了嘴巴。

妖精不再是洋娃娃一般十歲的小姑娘,她長大了!看起來跟13、4歲的少女一般。

看著他震驚的說不出話來,愛麗絲撫摸著他的後背說:“我們都沒有想到,虯帝的屍體有這樣的功效。先是族長他們吃了以後,覺得沒有了吸血的衝動。後來妖精也吃了一口,隻一口,就在一周之內長大了兩歲。現在又過去了一周,貌似屍體的功效過去了,她停在了這個年紀。”

司雙手緊緊攥住屏幕的兩端,喘息良久,才用一位家長的口吻說:“祝賀你,妖精。”

在屏幕的另一端妖精突然激動地捂住嘴哭了起來,顯然她們一起回憶了在一起這幾百年的事情,以及妖精對於成長的渴望。不管成長的效果能持續多久,而且後麵會不會加速老化,至少她從時間的牢籠中邁出了一步,她已經滿足了。

視屏對話結束了,早餐也撤了下去。愛麗絲跟司拉著手,並排靠在床頭。

司問:“每個人都有了幸福結局。你呢,愛麗絲。”

“哦,對了!”愛麗絲從口袋裏掏出信封,鄭重其事的雙手遞給他,“你的身體檢查報告出來了,快打開看看。”司一頁頁仔細的翻看,她們對於某一兩項條款還默契的調侃一番。

末了,司感歎:“我沒想到自己竟然還能算正常。”愛麗絲使勁點點頭,“醫生說了你隻是‘改變了生活方式’導致的短暫的不適應,很快就會健步如飛了。”

“健步如飛。”他笑著刮了刮愛麗絲的鼻子,“那麼,請問愛麗絲小姐可不可以跟健步如飛的我去環遊世界。”

愛麗絲頓了一下,高興地回答:“當然。任何地方。”

“也許……在某個風景如畫的地方,我會向你求婚。”

“嗯……然後,我會回答‘我願意’。”愛麗絲緊緊摟住司,他的身體終於有了溫度,隻是跟冬日的太陽一樣,心有餘而力不足。

她吸吸鼻子,“但是首先,健步如飛先生要先從床上爬起來,喝了你早上的藥,並且試著下樓走走。”

“遵命。”司接過藥瓶,向愛麗絲敬了個軍禮,看著她心滿意足的走出去。

打開藥瓶,殷紅的血液在瓶子裏蕩漾,不知是K還是吸血鬼族長的血,總之屬於吸血鬼。虯帝認為既然服用過丹藥的人的血可以抑製永生,那麼永生生物的血,同樣可以激活即將石化的人的生命力。可惜虯帝還沒有試驗成功就死了。

司很清楚自己的身體狀況。在過去的日子裏,他先是疲於逃亡,後又被夢魘控製而求死不能。現在耳畔的海浪聲音終於退散了,他自由了。

他本應去死,可他的求生願望第一次如此強烈。他有了愛人和朋友,有了屬於自己的未來,有了清楚認識到的不是夢的生活,為什麼不拚命的活下去呢?

他想和愛麗絲回到大學校園,想再次走上一起練習煉夢術的街道,想要重溫一切美好,並譜寫屬於他們的更多的記憶。

想著,司舉起藥瓶一飲而盡。

陰霾散去,羈絆消失。那本煉夢術寶典,也沉入漆黑的夢境海底。屬於他們的,不是煉夢師的生活即將掀開新的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