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昭看著他唇瓣上的細小傷口,失口問:“那你嘴上的傷是怎來的?”語畢,心中竟覺得一陣羞憤,暗暗的下了殺意。
花問又是一怔,自是知道很難騙過她,“我……那是因為我……”頭腦裏覺得一陣恍惚,昭昭貝齒撕咬他唇瓣的時候,他竟感到了一陣痛心與安逸。
昭昭羞憤難以,失手捏訣,“登徒子!”語畢,一個訣便狠狠落在花問心口,他來不及躲開,或者說即使可以躲開,花問也不會躲,騙她是有心,隻因花問不想看見昭昭難過,“噗!”幾口鮮血如水注般從心頭噴出嘴來。
“若是你可以活下來,我可以當你我從未相見,若是你死了,來世自是不會欠我。”
“昭昭!”花問深覺五髒六腑被震得碎了,但他不想放棄昭昭,不想再也看不見她,也不知哪來的勇氣,花問用盡渾身氣力,對撒袖而去的昭昭大聲喊:“昭昭,我騙你是因我對你的愛,若是今生不能,我便等你來世,眉心朱砂為證,我花問生生世世都……噗……”
大口的鮮血染紅了花問的紫衣,然,他的那襲話,昭昭一個字卻未聽見,隻是憂傷的院中,忽然響起一聲悠遠哀色的長歎:
“哎!問世間情為何物!”
昭昭回了雲邪山,浣碧正等在山口,見昭昭回來忙遞上天界來的請柬,昭昭無心去接,浣碧無法,隻能在昭昭匆匆進殿前將請柬上的內容全數告訴她。
“宮主,下月初一是天後的生辰,壽宴就設在昆侖瑤池。”
昭昭匆匆的背影微微一頓,她沒有轉過頭,心中卻淡淡念:“他也會去吧!”遂,飛快的進了大殿。
前一刻,花問被昭昭的內勁打得口吐鮮血不止,連鼎鼎大名的蓬萊上神也無力回天,此刻,花問的魂魄正隨著青洛的白光來到了蓬萊仙島。
素來都是聽聞蓬萊是做地地道道的仙島,上麵住著神仙,可花問和長兄頻頻來此,都被蓬萊之外的仙霧迷失了方向,後來迷失在一處鳥語花香的聖地,花問偏執的以為那就是蓬萊仙島,可哪知,真真兒來到了蓬萊卻不知已是身在雲中處。
“上神,你認識昭昭麼?”本是極近的距離,青洛卻聽得飄飄渺渺,仿似天外之音,青洛歎息一生,朝他翻了個白眼,“昭昭是老白的,老白又是那螺裳的,你就忘了昭昭吧!”
花問一聽,心中激動不已,又問:“上神可知道昭昭住在哪裏,可否帶我去?”
青洛眼下大怔,“你怎麼這麼不知好歹,早知道就不救你了?”
花問垂下了眸,看著自己在半空飄來飄去的身影,一時心中低落,先前他是人自是認為配不上昭昭,而今他成了魂,又豈可配得上她?
“滴答!”
兩滴眼淚從幾乎透明的眼角滾出來,差些灼熱了青洛的眼睛,青洛生出憐惜之心,但他深知,昭昭對他下了那樣重的死手,心中定是對他憤恨不已,要不是看在花問因白頃華受了牽連,青洛才懶得現身救他。
說來,花問也生得好命,青洛怕匆匆離開的昭昭做出傻事來,才從蓬萊跟著她,一路來到了花府。
“哎!”青洛知道不能再同情他,若是天界知道他擅自將一個死去的人從忘川劫回,定會受到牽連,而花問,怕是也要受到沉重的痛苦,來世為馬為奴。
花問聽到青洛歎息,悠悠抬起頭來,再問:“上神,那可否讓我去見見長兄?”
花問是花慈國的三王爺,若是忽然慘死在府中,長兄花無痕定會滿世界的尋找凶手,長兄對他頗好,若是因他而傷害了無辜的人,那花問自是覺得有愧於黎民百姓。
青洛不用去問,花問的想法青洛早已從他悲哀的眼中看出來,想了想,青洛才道:“見是可以,隻是——你們隻能在夢中。”
“夢中!”花問低呼,默了默,才拜謝道:“那就有勞上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