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烈陽光輕輕透過茂密的林蔭間,投出斑斑斕斕的光影,一搖一晃。
翠綠的大草坪被幾排槐樹給填滿,也不會太空了反而感覺很舒服。
空氣中總會飄來絲絲清新幹淨的氣息,仿佛總能帶走了你隱藏在心裏那些苦,都會全部吹散一般。
她穿著比較清爽淑女風格的天藍色連衣裙,襯托得肌膚凝白如玉,手中拎著兩隻涼鞋,雪嫩的腳丫子輕輕踩著小草上麵,輕輕地走過。
找個比較舒服的位置坐了下來,長發被這風吹起飄揚舞動,劃出完美弧線。
水潤誘人的粉唇微微向上揚起,有種歲月靜好的感覺,也是難得第一次見到這麼安靜淺笑的她了。
有人默默跟在她身後,輕輕地來到這兒,躲在粗大樹幹身後,目光深情地睨著她。
這裏是天湖別墅外林蔭間,環境清幽嫻靜,最近的地方便是很大的湖,碧綠清澈,風一吹,湖麵上激起絲絲波紋。
穆倩從草坪上站起身,光著腳正欲走向前麵的湖,突然,空中響起一道令她感到很熟悉的溫和聲音。
“倩倩。”如輕羽毛一般緩緩傳入她耳內,讓她整顆心變得更柔軟,再柔軟……
穆倩收回正在前進的腳丫子,轉過身睨向站在樹幹旁的宥淺,好看的眉輕蹙了下,便又將頭轉回去,邁開步伐便打算要走。
不是往湖的方向,而是往別墅的方向走。
“倩倩。”這次宥淺不像剛剛那麼柔和,提高了音量幾分喊住穆倩。
穆倩再次停下腳步,並沒有回頭去看宥淺,心裏還介懷著他曾登上過頭條頭版的事情。
宥淺穿著天藍色真絲襯衫,修身長褲襯托得他更加英俊帥氣,慢慢走到穆倩身後不足一步之遠站著,看著那抹瞬間僵直的俏影。
“不是和張洋玩的挺好嗎?怎麼還有空閑情來這兒觀賞風景?”他輕笑,卻透露著淡淡的壞。
他想要說的話明明不是這個意思,可到了嘴邊卻變成另外的話,他覺得很想抽了自己的嘴巴,怎麼這麼不爭氣?
他想說的是:你還在生我的氣嗎?我向你道歉。
可是他沒有那個勇氣就把這話說出來,因為那件事確實是他親手策劃,所以沒資格再說這個。
隻要張洋對穆倩徹底死心了,他才會想辦法追回她,恢複到以前關係。
說到這裏,他不由自主地想起小時候的事,那個時候他們太小,在百貨裏相遇,直到成功潛入羅炎的公寓裏當個臥底。
然後……便是想要補償那些失去了很多的五年時光,好不容易恢複關係了,現在卻還要重新拾起第二次……
聽到宥淺如此嘲諷的話語,穆倩立即紅了雙眼,猛地轉過身上前,如風般狠狠滴給了他一記耳光。
“啪!”
宥淺冷不防地被她那帶著呼嘯而來的巴掌,扇到他腦袋一歪,原本白皙的俊臉上瞬間顯出淺紅色的五指印,看得穆倩整顆心都顫抖了幾下。
她哭著雙眼,手捂住嘴不讓聲音發出來,什麼話都沒說便轉身往後跑了過去。
抬起手輕輕摸著被扇了一記耳光,側臉傳來一陣火辣辣的疼,但他連眉毛都沒皺下,慵懶如貓的眸中閃過絲絲悲傷,睨著已經遠走了的俏影。
隨即手垂下來,轉過身睨向碧綠清澈的大湖,看著那淺淺深深的波紋,緊抿著薄唇。
算了,等到計劃成功後,再追回她就好了。
他這樣安慰著自己,唇角微微上揚起,溫暖如春。
……
穆倩跑回自己房間裏,將門反鎖了才撲向柔軟大床上,拿過枕頭將頭埋在裏麵,肆無忌憚地大哭著,肩膀總是一抽一抽的。
房門外有人急促地敲了幾下,還說了什麼話,她卻不想聽,也就直接無視那聲音,繼續哭著傷心。
為什麼淺淺要說出那樣的話?
以前淺淺從來不會用這種語氣來嘲笑她,他這樣一說,就是說她很水性楊花!
還記得小時候在美國,那天正是數學上課的時間,她不會數學,總會遭到淺淺的嘲笑。
不是那種嘲笑或欺負的語氣,而是很單純又帶著開玩笑的嘲笑著說她笨,會溫柔地陪她一起溫習。
現在的宥淺,似乎已經不是那個當初的他了。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就變了?是宥家被爆炸的命案嗎?
也對,那個時候才七歲的宥淺是被姚塵莫抱走,抱到美國那裏去。
一回來後,她就察覺到他變了,變得很憂鬱氣息,笑起來總是帶著一絲絲的冷,但哎她麵前,很少這種冷笑。
再然後,因為宥威和柳靜玉的事,他的身世,他變得開始自卑了,總是把自己縮在放進啊裏不願出來。
到現在,卻因為一張報紙,又因為慈善會那次他帶著別的女人當女伴,她已經被他傷心透了,連正視他一眼都沒勇氣。
“倩倩,倩倩,你到底怎麼了?先把門開開,有什麼事咱們好好說。”房門外傳來的是雲落擔憂關切的聲音,邊大聲說邊輕輕敲門。
穆倩就算聽了,卻不想起身把門開下,隻知道埋在枕頭裏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