徹徹底底的形狀,完完全全地形狀,就這麼地在我們的眼前鋪天蓋地地襲來,沒有任何的界限,我也沒有任何的招架之力,就這麼地朝著我的臉頰,鋪天蓋地地席卷了過來,我還能怎麼說,我又要怎麼做呢?如果說這麼多天,真的就這麼地支撐著我的事情,那就是李雲翔會醒來,我無時無刻地不再幻想著,當他睜開了眼睛,就這麼地走到了我的麵前,就像當初出現在我麵前的救世主一般,這麼居高臨下地看著我,那種情景在他躺在了病床上麵的時候,我還可以幻想著或許真的會再次的出現,但是現在這個時候,我沒有任何招架的力氣,是的沒有絲毫。
“你這樣子是不行的!”就這麼地對著蹲在了地上的我,輕鬆地吐出了這句話,我們還是像之前一樣,我可以挽著他的手,就這麼地幸福地走在了大街上,並且 可以就這麼地自豪地站在了他的身邊,向別人介紹說,這是我的老公,這是這一切的幻想,在李雲翔骨瘦如柴地躺在了床上的時候,我仍舊覺得這些都是會實現的,但是現在,現實給了我當頭棒喝,一切的一切都是沒有可能的了,我的這些看似美好的幻想,也都像是一個個的五彩的泡沫一樣,全部都在陽光下破裂了。是的,那是在我的心裏麵對這個世界僅存的一些理想了,李雲翔,但是你為什麼連這個僅存的幻想都不給我呢?你這麼義無反顧地離開真的不難受嗎?
是吧,李雲翔,這輩子,我們是不是就是隻有在夢裏見了呢?就像是這曼華珠沙的葉子和花朵一般,兩不見,李雲翔,此後我們是否真的就是永不再見地宿命了呢?我的眼前飄過了一片又一片,彼岸花那血紅色的花瓣,就這麼地飄灑在了這漆黑的夜幕當中,一切的一切都是這兩種顏色,天和地,地和天,還有在我眼中的一切,那李雲翔的臉,出現在了天的盡頭,我使勁地向著他努力奔跑,但是我卻始終沒有辦法到達他的彼岸,李雲翔,你真的要走了嗎?那張棱角分明,仿佛在哪個角度看都沒有任何缺陷的臉,此刻在天空中也是漸漸地消失了。
當我睜開了眼睛的時候,我明白,此刻的現實真的很悲慘,當鄒家梁就這麼地坐在了我的床邊,就這麼地抱著我的時候,我才明白了這一切的一切貌似都變得不可逆轉了,徹底地不可逆轉了,“啊……我要去找他……”我努力地在鄒家梁的懷抱裏麵掙脫著,李雲翔,這輩子,我生命中最溫暖的港灣隻有一個地方,那就是你的懷抱,你的懷抱是任何人都替代不了的,不管他現在是何種的地位和何種的身份,都替代不了。
“你走開啊,你走開啊……”好吧,這是我第一次就這麼地對著鄒家梁大吼大叫,我到達了崩潰的邊緣,隻有衝著他就這麼地發泄著。
“我知道,我知道,丫丫,你難過,但是事實就是這樣子,我在呢,我一直都在呢!”鄒家梁的力氣真的是很大,就這麼地緊緊地把我給摟在了懷抱裏麵,幾乎不給我任何掙紮的空間,我的哭聲也就被他這洶湧的懷抱給包圍住了。
“走開啊,誰都不能把我們兩個分開,誰都不可以把我們兩個分開,我不要和他分開…….”那一天,窗外的梧桐樹,那金黃的樹葉似乎可以把我的眼睛給刺的異常的疼痛,我的眼睛似乎流出了血,我看到了窗外那一片血紅的景色,還有救這麼地抱著我的,這個似乎滿身是血的血紅的人,隻是,我和李雲翔的距離,就在這一天起,一絲一毫都不可以再用傳統的距離單位來度量了。
漫天的雨,就這麼地落了下來,秋天的雨給人的感覺仍舊是一種快要崩潰的感覺,雨挺大,也挺冷,為什麼每次要送走一個人的時候,老天都要硬生生地就在這個時候下起雨啊,這冰涼的雨,似乎可以把人的心髒給冰鎮住了,咪咪,尹哲,大媽,李小帥,還有吳敏和郭子瑩,還有鄒家梁,站在前方的是我,我的手裏麵捧著的,就是盛滿了李雲翔屍骨的盒子,這是他永遠的家!咪咪扶著我,我們兩個蹣跚地行走在了這條泥濘的小路上,鄒家梁要上前扶住了我,但是我卻固執地甩開了他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