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我的身體就像是一塊被凍住的巨大的冰雕,而他這句話就像是一記重錘,直直地敲在了我的身體上麵,我的周身就在一瞬間全部都“稀裏嘩啦”地碎裂開來,我的那個天啦,這對於我真是晴天霹靂啊,剛剛再怎麼樣隻是停留在想象的階段,而這個時候卻在章燁峰的嘴巴裏麵得到了證實。我曾經最好的朋友,我們曾經在一張床上睡的姐妹,這個時候竟然走上了這麼一條不歸路,搞到了這個境地,我的心情除了痛苦難過,還能再有什麼呢?我渾身一軟,癱在地上。
在大學時期,我們都接受了禁毒教育,當時的講師曾經說過一次話,毒品不要碰,尤其像病毒這種新型毒品,它的毒性你是沒有辦法想象的,隻要沾上一點兒,你這輩子就別想著要擺脫了。這句話我記到現在,一字一句,在銘記在心,還有當時這位主講人的那種眼神兒,是那種對於這事件痛心疾首的表情。
蘇小玉啊蘇小玉,當時聽講的時候,你就坐在我的旁邊,這句話你難道一點兒都沒有聽到耳朵裏麵嗎?那種東西不是不可碰的是萬萬碰不得的,你啊你,難道連一點兒的思維和想法都沒有嗎?我低下了頭,慢慢地哭了起來,章燁峰這會兒貌似還算是比較配合著我的情緒似的,他識趣兒的坐在了一邊,不再和我說話,我抬起頭,“我要回去找她。”我還是這句話,章燁峰搖了搖頭。
“我不讚成你回去,起碼在這個時候,你是絕對也不可以回去的。”他拍了拍我的肩膀,“可以選擇其他的方式來幫助她,但現在確實不是一個合適的時機。”是啊,我隻顧自己頭腦發熱,蘇小玉現在吸毒成癮,幾乎都不能用一個正常人來解說她了,如果今天晚上章燁峰沒有攔住我,就那麼依照我自己的意願貿然行事的話,天知道會發生什麼,總之,起碼不會像現在這麼正常了吧。
我回頭看向了那一排排低矮的平房,我曾經最好的朋友小玉,她就在這裏,在其他房屋中的人們呢?他們的身上發生著怎麼樣的或喜或悲的故事呢?這些大家都不得而知了吧。每一個屋子裏麵發生的事情我們都看不到,就像我和蘇小玉之前就像是孿生姐妹一般的關係,可誰曾想到後來在街上相遇時,她如此羞辱於我,誰曾想,在這夜深人靜的當口,她一個人在這狹窄逼仄的小屋中,往自己的身體中注射著毒性如此猛烈的液體,以後的成長中還會有多少個想不到的事情發生呢?我搖了搖頭,終止了自己向太陽般發射,怎麼也收不回的思緒。
“我們先回去吧,時間確實不早了!”章燁峰看了看手表,“都快淩晨三點了。”他拉著我,伸手攔了一輛的士,等坐上車的時候,我才反應過來,我們這是要去哪裏啊?但章燁峰卻報出了地址,“創意園!”司機師傅一聽,猛然間脖子一縮,“誒?小夥子,就這麼大半夜的,你沒事去那邊幹嘛啊?”此地偏遠又是在這麼個時段兒,也難保人家老伯會多想。
“您就說去不去吧。”章燁峰有點不耐煩,我也理解他這種不耐煩,你這個老頭怎麼這麼多事兒呢?又不差你一分錢,要開車你就好好開啊,你這問東問西的是幹嘛呢?可我就不樂意了,“我們去那邊幹嘛啊?”我也很好奇。
章燁峰把袖子扒開,露出手表給我看,“小姐,你看看現在是幾點了,你要是想回家也可以,不過我們明天還要見其他的客戶,我是無所謂啊,隻要你明天起得來就好。”我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嗨,還真是要謝謝人家章燁峰呢,要是就這麼個點兒,我看我剛剛到家洗漱之後躺下,馬上也要立刻聞雞起舞了,但要是現在就趕去單位的話,那也確實可以多睡一會兒。
想到此,我便不再說話,轉頭往窗外望去,窗外夜黑如墨,路燈的照射也顯得路段荒涼,讓我的心中一瞬間又增長了一個淒涼的感覺,我想著肯定和剛剛見到蘇小玉的場景有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