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停吧,我在這裏下就可以的。”我一邊說著一邊拉開包包準備結賬,司機蜀黍則顯得一頭霧水,“還沒有到地方啊!”我笑著搖了搖頭,我當然知道沒有到地方了,可是我再聽一會兒你說話,估計我很可能就要一命嗚呼了。那還不如識相點兒現在下車呢!
“哦,我得去辦點兒其他的事情。”我遞給他30元錢,媽啦你不要再給我扯這些有的沒的了,你趕快找錢,我趕快下車,一分鍾我都不想和你這個話嘮呆在一起了,即使我知道你並沒有什麼惡意,可還是討厭,非常討厭。
“好吧。”話癆司機有些落寞地接過去了那30元錢,在他轉頭的瞬間,我才算看清楚了他的臉,他竟然長得和羅家英非常相似。我擦,麵相和心智的關聯性這麼強大,我還記得羅家英在《大話西遊》中扮演的唐僧,幾乎可以用話語把那些妖魔鬼怪全部都刺激死,我麵前的這位爺差不多,因為我剛剛在心裏麵也產生了幾乎要跳車的衝動。
嘻嘻,如果我國物盡其責,人盡其能的話,可以讓這位蜀黍派去前線,即使在艱苦卓絕的鬥爭中,槍支彈藥全部都用光了,他也幾乎可以用嘴把敵人給說死。不打死你,也可以氣死你!這是毋庸置疑的。
“謝謝!”接過他找來的8元錢,我立刻都想下車,其實他服務的真不錯,不僅把我安全送到了目的地,而且在一路上還給我開著人工廣播。“菇涼,等一下!”他異常嚴肅,聽聽,還菇涼,剛剛說話挺流利的啊,這會兒怎麼整的啦,舌頭上麵就好像套上了一個襪子一樣,還是他趕著潮流在學著一些港台腔呢?
我愣了一下,“怎麼了?你還有什麼事兒嗎?”糟了,糟了,這他麼的不會是個變態吧,都這樣兒啦還不讓我下車,難不成他還沒有說夠嗎?
“你等我一下,馬上就好!”司機蜀黍轉過了身去,把副駕駛座位上麵的儲物盒打開然後翻了起來,可是儲物盒在打開的那個瞬間,裏麵的東西就仿佛是山洪爆發了一般地,紛紛從裏麵傾瀉而出,我的媽啦,我捂住了眼,可是司機蜀黍沒有管這些掉在地上的東西,估計裏麵沒有錢,要是有錢的話,他肯定是彎下腰趕緊撿拾了。
他就像是貓扒沙子一般地,從裏麵扒出了一張光盤,看來光盤的時間也保留的並不短了,封麵上鋪了厚厚的一層灰塵,他用手把上麵的一層灰摩挲幹淨,終於露出了封麵,可是封麵看起來還是有點掉色,有幾個大字,我坐在後麵的位置還是看不清楚。哦,看來年頭也不算短了,顯像都有點不清楚了。
這個蜀黍又好像覺得不幹淨似的,用嘴把封麵吹的幹幹淨淨的,“噗、噗、噗”他賣力地用嘴吹著封麵,揚起的灰塵在人中處,凝結成了一條重重的一條帶子,就好像是日本小隊長的胡子一樣。我忍不住用手捂住了嘴巴。哎呀,這是我在這些年裏麵見到過的,最熱心的司機蜀黍,哦,不,應該說是最熱心的人了。
“來,菇涼你看……”他舌頭上的襪子好像還是沒有取下來,仍舊是發音不標的,不由分說地往我的手中塞進來了,“菇涼,這個送給你,這是哥哥的一點兒心意,他說著‘錚錚’得拍著自己的胸脯,就好像在彈著一個鐵琵琶。
“你收下,你一定要收下……”那個樣子好像我要是再不收下的話,隻能說是天理不容了。我狐疑地看了他一眼,默默地把那一張光盤接了過來,封麵上麵赫然地寫著“大悲咒”!
我的媽啦,再看那位司機蜀黍,在我接到了光盤的那一瞬間,臉上綻放出了奪目的光華,就好像他完成了一件功德很大的善事兒一樣,就差沒有雙手合十,再加持一句“阿彌陀佛”。
媽啦,我看了看手中的大悲咒,都不知道要把它歸置在什麼地方,這個東西拿在手中,我覺得十分發燙,發熱。“小姑涼,你一定要開心啊,心情不好的時候,你就聽聽大悲咒,這個很靈的,你相信我真的很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