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這個咖啡給你喝,下午了,需要提提神!”一杯冒著幽幽的熱氣的咖啡放在了我的麵前,咖啡豆兒的香味兒,瞬間傳到了我的鼻腔中,我不由得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嗬嗬,單單聞到這個味道,就讓我神清氣爽了好多的。
下午的兩點到三點這個時間段是我的精神最為困頓的時候,有時候想努力集中精力去看向電腦屏幕,但是屏幕上麵的文字和圖片,好像都生出了手腳一般,不停地奔跑著,我是怎麼也抓不住的。
等一下,我抬起頭,看到了站在我旁邊章燁峰,正在一臉溫暖地笑著,我勒個去,哥哥你這是幹什麼啊?他的大腦神經,是不是真的搭錯了?這是什麼情況,我覺得比火星撞地球還要恐怖啊,之前我給他貼上的標簽都是“資本家”,“章扒皮”,要不就是“怪胎”,現在怎麼又變成了不折不扣的“大暖男”了,但是哥哥啊,你這個轉變真是太大,我一時間接受不了啊。
“呃,謝謝。”接過來這杯咖啡,我還是不敢看章燁峰的臉,這不會是在做夢吧,我這時候捏了捏我自己的臉。哦,不是做夢,還是很疼的!
“那個工作之餘可以放鬆一下,不要太累了。”在走進小屋之前,章燁峰轉頭這樣對我說著,態度和語氣,那簡直溫和的沒有話說的,我的天!
我的身體忍不住抖動了起來,手裏的咖啡也灑了一桌子,甚至把我放在桌子上麵一張A4紙都弄濕了,我趕緊拿起紙巾擦拭著,我滴個親娘,太可怕啦!
我的手機又在桌子上麵震動了起來,剛放下咖啡杯和紙巾,我的手上也被弄得黏黏的,手機上麵顯示的又是本市的一個陌生的座機號碼,我摁了拒絕鍵。嗨,想都不用想這肯定又是一些個推銷電話。
但是在我摁掉那個電話之後,半分鍾的時間內,我的手機又固執地響了起來,我拿起一看,又是那個電話,這怎麼話說的,還又有完沒完了,我在猶豫間還是把電話接了起來。
“喂?”我邊擦手,邊用頭和肩膀夾著電話,有點別扭,語氣當然也有一些不耐煩地問著對方。
“喂?請問是艾小雅嗎?”裏麵傳來的是一個中年男子的低沉的聲音,好像不是推銷員,因為推銷員一般都是會選取一些年齡比較輕,身影聽起來千篇一律地娘們唧唧的男孩子,完全不是這個感覺。
“我是黃警官,就是之前辦鄭恩才案子的那個警官,你還記得我嗎?”
哦,天啦,是黃警官。我剛剛還差點兒把他當成推銷員呢,這真是太荒唐了。“哦,您好黃警官……”我放下紙巾,停止了擦手的動作,趕忙打著招呼,“請問您找我有什麼事兒?”心中還是有些吃驚,黃警官怎麼會在這個時候,給我打電話呢?
“哦,是這樣的,小雅姑娘。鄭恩才的女兒欣欣,上次不是被咱們送到了福利院了嗎?院長打電話給我說,孩子這幾天的情緒十分不好,還一直吵著要見你,前兩天我尋思著你忙,也沒有給你打電話,今天院長又給我打電話說最好讓你去一趟,因為現在孩子說不見到你就不吃飯,絕食都鬧了兩頓了……”
我的腦袋裏麵“嗡”地一聲,又好像被人敲了一下鍾!天啦,這個小姑娘別看年齡不大,怎麼脾氣這麼倔強呢?我又不能自已地響起了那個夢魘,欣欣的媽媽,在我的懷裏麵迅速地幹癟了下去,隻剩下兩張皮,但是在夢中,她卻還是那麼真實地抓住我的手,一遍又一遍地重複著,“你一定要幫我好好照顧欣欣……”
那個夢是我長這麼大,做的最真實的一個夢。而且我還對死去的人在現實和夢境中都許下了承諾,如果現在不去做到的話,那就......我的後背立刻驚起了一陣冷汗。
“喂?喂?小雅姑娘,你有在聽嗎?”在我愣神的時候,電話那邊的黃警官看我沒有回複,就在電話裏麵焦急地,一遍又一遍地喊著我。
“嗯?我在,我在……”我回過神來,用另一隻手的食指和拇指捏了捏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