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調整了一下呼吸,“好吧,是這個樣子的,這位小姐是我的朋友叫莫默,而這位小姐是同我還有莫默乘坐同一輛公車的時候認識的。她和莫默因為一個座位在車上起了爭執,被車長趕下了車,最後又在路上起了爭執,就成了這個情形。
莫默站在一旁托著那隻受傷的手,淚水盈盈的,看著美好而柔弱,反觀另一旁,“痘痘”站在那邊,不斷地向莫默丟著衛生球兒,原本就不美好的臉,現在更加難看,那一粒粒“火山”好像都在為主人加油打氣,這使得她這張臉看起來非常恐怖,我覺得她腦袋上麵甚至可以打一條橫幅“密集恐懼症者慎入”。
“我看一下你的手。”小馬警官慢慢托起莫默的手,不由得皺起了眉頭,是的,呃……確實有點慘不忍睹。
“這是你咬的吧。”小馬警官指著莫默的手問“痘痘”。
“是的,可是她把我的眼睛給打掉在公交車上麵了,我那副眼鏡差不多好幾百塊,這個怎麼……”
“好了你先別說其他的,她的手是你咬的吧。”當“痘痘”想喋喋不休指控莫默的罪行的時候,卻被小馬警官生生地打斷了。
“是的。”痘痘點頭承認。
“那都上車吧,你們三個跟著我們去派出所裏麵走一趟。”另外一個民警對我們三個人說。
“是她先動手打我的,你為什麼不抓她反而要抓我呢?”“痘痘”有點驚慌失措。
這個警察挑起了眉毛,“誰說要抓你了,我說是你們三個一起去派出所了解情況解決問題。”
平生第一次坐警車。真的是第一次,之前都是在影視劇中看見這車頂上麵閃爍的警燈,即使不是我做的壞事,我還是毫無理由地會心驚肉跳。可是沒想到這一次,我竟然有幸坐在了警車上麵,嗬嗬,今天我也收貨了又一個“第一次”。
“沒想到你們兩個女孩子竟然能打成這個樣子。”小馬警官開車,另一個“眼鏡”警官坐在副駕駛訓導著。
我坐在莫默和“痘痘”中間,我能感覺出她們周身所釋放出的熱輻射,就像是兩座熊熊燃燒的“火焰山”,而我的作用,就是這兩座“火焰山”之間的“冰川隔離帶”。
“哼。”她們兩個又同時“哼”了一聲,把臉轉向了一邊。
“嗨,看來真的是不能惹女人啊!”小馬警官說著搖了搖頭,我不清楚他這話裏麵有沒有深層的含義,總覺得他這話裏是不是也包含著唐咪咪對他死纏爛打的無奈。
是的,男的不能惹到女人,可是我也相對這兩位猛女說,“女人又何苦為難女人呢?”
“好了,下車吧。”小馬警官把車停好,然後把我們又帶到了那間詢問室。天啦,我已經是第二次來到這個房間裏麵了,我看自己都快成這裏的“固定嘉賓”了。
“坐下吧。”我們三個人都坐在了椅子上麵。
“你叫什麼名字?”小馬警官指著莫默。
“莫默,第一個是莫言的莫,第二個默是默默無聞的默。”莫默輕聲細語地說,這讓我不由得對她側目,你可以想象嗎?剛剛那麼凶悍的一個潑婦,現在竟然比淑女還淑女,就像一隻無辜的小白兔,我都看見猶憐了,別說警察蜀黍了。
“哦……”我看小馬警官也愕然了兩秒鍾,“身份證號碼?”
“XXXXXXXXXXXXXXXXXX。”
“工作單位?”
“櫻花草設計公司。”
“手機號碼?”
……
巴拉巴拉一大堆問完之後,小馬警官又問她,“你來講一講事情經過吧。”
“是這樣子的,我和我朋友一起在乘公交車,正好有兩個空位,我朋友坐上去一個,我正想坐另外一個被她給搶先了,然後就發生了肢體衝突。”
看來說話還真的是一門兒藝術,打架不叫打架,那叫肢體衝突,這聽著讓人覺得真是有內涵,仿佛打架也成了一種“高大上”的表現形式。
“是誰先動的手?”小馬警官問到了關鍵性問題,那麼能說會道的莫默一時竟然語塞了。
“誰先動的手?”小馬警官繼續追問。
莫默低頭在摳著指甲,麵部的表情變得極為不自然,我看了看“痘痘”,她臉上露出穩操勝券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