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這個雜誌社是剛剛創立的,我也隻想招一個助手,工作量也不是很大。”他輕描淡寫地說。
看來我真的是猜對了,整間雜誌社,也就他和我兩個人了,一個將軍一個兵啊!
“你看你什麼時間可以來上班。”
“我後天可以。”立刻拍著胸脯保證。
“那好,我們的工作時間是早上九點到下午五點,中午在這邊吃飯,一日三餐我來做。”他笑著看向我。
咦?這聽起來很不錯的,這樣的話不僅一日三餐都有了著落,並且我又可以在吃飯上麵省下一筆不小的開支。
“恩,好的好的好的。”我連續說了三個“好的”才發現自己又失態了。
他又笑了,露出雪白的牙齒,“那你看你其他還有什麼問題嗎?”他把一張白紙遞給了我,“沒有問題的話就在這份合同上麵簽字吧。”
“沒有了,沒有了,我真的很滿意。”我擺著手,然後結果紙和筆,“刷刷刷”地在紙上寫下自己的名字。
那隻鸚鵡撲棱著翅膀飛上了他的肩頭,“討厭鬼,討厭鬼,討厭……”它嘴巴裏麵一直重複著這個詞兒。
我不由得又對它吹胡子瞪眼起來了,扁毛兒畜生,指不定哪天我就把你的毛扒光燉了。
“忘了告訴你,它叫大果子,是咱們的同事,來快點和新同事問個好!”章燁峰拍了拍“大果子”。
“你好,你好,你好……”鸚鵡的兩隻小圓眼睛滴溜溜地轉著。
“嘻嘻,這還差不多。”我摸了摸它的羽毛。章燁峰也真是一朵大奇葩,在我來之前,竟然天天與一隻鳥為伍。
“那章總,我先走了,後天我一準兒按時來上班。”我拿起包包,準備下樓。
“行,我和‘大果子’去送送你。”就這樣一人一鳥把我送下了樓。
在回去的路上心情格外地好,不管怎麼樣,終於有老板肯接納我了。我也有了一種“守得雲開見月明”的感覺。我微笑地看著車窗外得風景,忽然覺得世界是這樣美好。
公車在一個路口停了下來在等待紅綠燈,我望向窗外,心頭猛然間一驚。不會吧,這太巧了吧,我看到了老大的前男友——徐虎。
這小子身邊還站著一個濃妝豔抹,身材臃腫的中年女人。真是其醜無比,一張臉上拙劣地擦著厚重的白粉,塗著不均勻的腮紅和亂七八糟的眼線和眼影。都這麼大年紀了,還整出來一個“烈焰紅唇”,一張臉就跟一張調色盤一樣。擦,要多惡心就有多惡心。
他們兩個人還旁若無人地在一起摟摟抱抱,膩膩歪歪,草,真他媽不要臉。我摸了摸包包裏麵正好有一個蘋果,我拿了出來,對著徐虎的頭瞄了瞄。在上學的時候,我的鉛球成績還算不錯,基本上都可以到達指定的成績,我對著蘋果吹了口氣,然後用力扔了出去。
蘋果從我的手中劃出一道兒優美的拋物線,照著徐虎的頭飛了出去,我趕緊低下了頭,這個時候公交車也啟動了。
“我草……”我聽到一聲大叫。公車裏麵的乘客本就不多,還有大多數都是在昏昏欲睡地狀態,但是都被這聲喊叫吵醒了,紛紛向外望去。車子起步後,我確定徐虎不會發現我的時候,才把頭從窗戶上麵伸出去看。
他捂著頭倉惶狼狽地站在原地四處張望著,“草他媽的,誰拿一個破蘋果丟我……”他的姘頭“烈焰紅唇”也在叫囂著罵罵咧咧,周圍路過的人都像看外星人一樣看著他們。
雖然公交車走出了有一段不小的距離,但還是可以聽到後方傳來的謾罵聲,嗨,看來徐虎找的這個新歡也不是個省油的燈。我心裏突然感覺很舒服,丟你怎麼了,就是丟你了,你還讓老娘浪費了一個蘋果呢?我覺得自己總算是為閨蜜報了點兒小愁。有點“小人得誌”的小小得意的心思又加上今天下午的順利麵試,在上樓的時候,嘴裏禁不住哼起了小曲兒。
但開門進屋,坐在床上的時候,確又陷入惆悵了。從包包裏麵拿出這塊玉,我把它放在掌心裏麵,它還是那麼溫潤透明,通體晶瑩。鄒家梁從 脖子上麵取出這塊玉的情景又浮現在我的麵前,反而對他有些深深的感激,看來這些天都是他在用自己的體溫來給我養著這塊兒玉的。
我知道明天我會去做一件事情,這件事情會讓我變得“無債一身輕”,但是我唯一對不住的人,就是我老爸了。但,我又有什麼辦法呢?
我緊緊握住那塊玉,卻早已經淚水漣漣,“爸爸,我請你原諒我,但是我真的是沒有辦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