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文殊見他猶豫不定,冷聲道:“小兄弟,姐姐說饒你性命,就是說話算話。怎麼,你難道不願意把傳國玉璽交出來麼?”
短短的片刻,石攻玉心中已經轉過了千百個念頭。到底該不該把這包袱交給他們?如果交出去,豈不是辜負了天璿子臨終前的委托?但好像這些疑問都是多餘的,因為就算他不想交出,這群魔頭先把他殺了,再奪去包袱,好像也是一件易如反掌之事。
蕭文殊的那一雙手雪白蔥翠,手指長如玉管,看起來既溫柔又滑膩。但石攻玉剛才卻見過她殺人的手段,就是用這雙毒手,輕輕一運力,那胖員外就立馬變成了一個枯萎幹癟的僵屍。她手中拿著一柄長杖,杖頭是一個骷髏頭,骷髏的牙齒之間滲出縷縷赤紅色的煙霧,看起來猙獰可怖。石攻玉心裏明白的很,麵前這個女子看似妖媚風流,其實是一個吸食人血的大魔頭,甚至比那個楊隱還陰毒半分。她若想殺死自己,真比捏死一隻螻蟻還簡單,心底盤算:“老子可不想做幹屍,好漢不吃眼前虧,虧本的買賣老子從來不做。非是我不遵守天璿老頭的承諾,實在是無能為力了。天璿老兒啊天璿老兒,你在陰世若知道我的處境,想必也不會怪我了……”
蕭文殊見他久久猶豫不決,道:“哼!敬酒不吃吃罰酒,你既然不想交出,那我隻好用強了。”一邊說這話,一邊撫弄著那長杖上的骷髏頭。石攻玉毛骨悚然,知道她所謂的用強,無非就是一招將自己斃命。無可奈何之下,隻能解下了背上那包袱,朝蕭文殊遞了過去。
蕭文殊媚然笑道:“這還差不多……”還未將包袱接過,忽聽遠處一聲清脆的嗓音喊道:“慢著!”接著聽見一串急促的馬蹄聲朝這邊奔來。眾人一起朝聲音望去,突然見銀鱗閃閃,向眾人飛來了數道白光,緊接著便有五六個隨從被那白光擊中,慘叫數聲,倒地不起。
蕭文殊叫聲:“是誰?”待要閃避,已然不及,用骷髏杖在胸前挽個杖花,錚的一聲響,白光擊打在了骷髏杖上,反彈了回去。蕭文殊見那白光落地,碎成了無數塊細小的碎屑,在太陽的照射下晶瑩剔透,竟然是一塊尖銳的冰棱。
蕭文殊心想:“是誰可以將冰棱射出如此的力道?可見來者非比尋常。”就是這麼一瞬間,已有一匹白馬急衝而來,那馬上坐著一個身穿藕紅衣衫的妙齡少女,如一道長霞般一掠而過。
她抓住了石攻玉的胳膊奮力一拽,喊一聲:“快上馬!”把石攻玉拖上了馬背,飛馳而去。石攻玉身子如墜雲端,害怕摔下去,緊緊摟住那少女的腰。
蕭文殊大怒,眼看白馬轉瞬已奔出數十丈,情急之下,躍身而起,喝道:“留下吧!”左手引個訣,右手骷髏杖遞出。隻見那杖端的骷髏脫離了杖體,朝著那石攻玉的身後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