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變?怎麼回事?”陳鋒頭痛的厲害,腦海裏不斷閃現蛇人眼中射出兩束光,然後,僵硬的感覺慢慢遍布全身。那種無法逃避的恐怖,那種得不到救贖的絕望感,讓他不寒而栗。
“她要取代我成為美杜莎女王。她需要人類的心髒,還有美杜莎女王的血。她不會離我們太遠。”戴維莎突然說起了這個看起來完全不相關,但是卻讓人不得不關注的話題。
“你之前怎麼從沒說過?”蕭燐扭頭看著戴維莎,表情嚴肅。
“她剛剛變成美杜莎,需要通過夏眠來穩定身體裏的血脈,還有適應變成美杜莎之後新的身體。現在,美杜莎族的夏眠季已經過去。她也差不多該跟上來了。”戴維莎絕美的臉上同樣沒有一絲表情。但是眼神卻充滿了狠絕。對於麗莎這種挑戰王權的行為,她是絕對不會放過的!
兩聲淡淡的呻吟想起,範教授和文老慢慢的睜開眼睛。
“老師,文老!”蕭燐撲過去,他此刻是什麼也顧不得了。楊軍轉過身默默擦去臉上的淚水。
戴維莎靜靜的走開不去插入他們‘久別重逢’的敘舊。她坐在低矮的樹枝上,望著沙漠裏永遠一沉不變的天空。那片天空從她第一次仰望的時候起就從未褪去過悲傷的顏色。沙漠了裏的戰爭讓她早早的失去了所有的親人。能活下來的確是一種幸運,但是當整個世界隻剩下自己的時候,這種幸運未免就成了不幸。
曾經,麗莎是她唯一的陪伴。唯一熟知她全部過往,可以和她談論故人,談論舊事的存在。可是,就是這樣一個和她相 依為命,走過無數長夜漫漫的存在。現在,卻依然背叛了她。背叛,這個她曾以為永遠也降臨到自己身上的詞,就這樣突如其來,讓她措手不及。甚至,她已經連為自己哭泣的資格都失去了、、、、、、
恍惚又想起那年在沙漠裏聽到那些遠道而來的人,對著圓圓的月亮念的詩。
【遙知兄弟登高處,遍插茱萸少一人。】
當時雖然不懂這詩是什麼意思,卻莫名的覺得傷感。後來,麗莎偷來了那些人類帶來的書。那時,她就坐在麗莎粗住的蛇身上,麗莎就臥在她身邊聽著她念那些對她們來說完全陌生的詞句。還有那些神話般的傳說。
猶記得,當時看到太子長琴和慳臾的故事時,她還曾經慶幸比起長琴自己要幸運的多。可是現在看來,這種慶幸卻是在嘲笑自己當時的愚蠢。長琴固然沒有再和慳臾見麵,甚至失去了神位,必須受永世輪回之苦。可是,慳臾也從來沒有忘記他。甚至到它垂暮離世前,他依然不能釋懷自己還是一隻小小的水虺時與長琴的約定——若成應龍,定要太子長琴坐於龍角旁,帶其上天入地,乘奔禦風,往來山川之間!
那是自己羨慕卻永遠也得不到的承諾。
黃昏的夕陽或許是沙漠裏唯一美麗的風景,嫣紅的夕陽,橘黃的晚霞。戴維莎傻傻的看著,夕陽的光輝卻漸漸從她身上退去,終於她被遺棄在無盡的黑暗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