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是怎麼樣,叫我們掃操場嗎?啊?掃操場?”我氣得想折斷我手上的掃把。
“誰讓你們天天遲到的啊,還老是打架鬥毆,最厲害就是你了,小靉,一打三噢,男生都要被你打死啦,要不是我給你們在教導主任麵前說好話,你能隻是掃操場啊?好好掃完了就能回去上課了。”說話的是尹愔汐,紮著一個馬尾辮,抱著一疊試卷走在前麵,她秀氣的臉上總是掛著高傲的神情。
“喂,是他們欺負弱小!整天就欺負那個腦子不太好的…那誰……“我努力的回憶,但那個倒黴鬼的名字好像不曾出現在我的記憶裏過一樣,我一點也想不起來,“…反正就那誰,今天都被打到我桌子邊了,老子還在睡覺好不好,能不揍他們嗎?!”那群混蛋簡直是太討厭了,我真懷疑他們是不是古惑仔看多了,整天敞開著襯衫紐扣,弄一頭殺馬特的頭發,裝著很屌很酷的表情欺淩弱小,怎樣?是陳浩南還是山雞?
和我並肩走著的鄭依琳一貫的,一臉冷漠的表情,她一頭短發,比我要高出半個腦袋,她不太愛說話,其實應該是覺得什麼都很無聊…偶爾我打架的時候,她會和我一起動手,遲到的話…她是我每天不變的罰站伴侶,“鄭依琳,你是啞巴嗎?”我開始在她麵前做各種鬼臉,她忍不住有了點笑意。
“掃個地換打他們一頓,這個交易還不錯。”她說的話裏,總是沒有任何語調的。她孤僻的性格源自於父母複雜的關係,盡管父母經商,家庭富裕,但是童年似乎並不幸福,她是在英國長大的,初三那年轉來我們學校,其實她要比我和尹愔汐大一歲,但是因為一直接受國外的教育,國語很差,學校怕她跟不上課,所以降了一級跟著我們念初二。
“你們繼續鬧吧…”小汐的口氣略顯無奈,“我要去學生會開會了!”
而尹愔汐是個三好學生,從初中開始就是這樣,所有的師生都喜歡她,念書好,性格好,彈的一手好琴,她爸爸媽媽都是老師,書香門第,自己也高傲自律。
而我?我簡直就是戾氣衝天的暴力少女,我都不知道還有哪個肆無忌憚想成為“陳浩南“的毛頭小子沒有被我揍過,”有崔璟靉的地方就有和平“,這是那群總被欺負的”孩子們“給我的美譽,但是那群老師還是著實看到我頭疼,在鄭依琳”入夥“之後,更是”雪上加霜“。
而這樣的三個人,竟然在“眉來眼去“裏,出人意外的如膠似漆了。
木又寸是一所完中,初中畢業可以直接報考自己學校的高中,基本上就是直升的,所以就這樣,我們一起邁入了友情的這第三年,尹愔汐當仁不讓的成為了學生會主席,我也當仁不讓的成為了學弟學妹們眼中傳奇的“女戰士“,而鄭依琳,依然是雲淡風輕的樣子。
“哦?是急著要去見那個新轉來的副主席吧?濃濃的眉毛,生動的眼睛~~~~~~”我突然就很想逗她,最近,她總是提起那個人,新轉來的,在學生會做副主席,有濃濃的眉毛和深深的眼睛,學霸,智商超高,簡直是萬人迷,這是尹愔汐的形容,我是沒見過。
“聽說籃球打的不錯,八塊腹肌哦。”說這樣逗趣的話,鄭依琳依然是沒有任何語調的。
“討厭,你們兩個。”小汐哼了一聲,一溜煙的,就跑進學生會所在的那幢樓了。
“乓——”正在我和鄭依琳走向那罪惡的懲罰之地的路上,一隻渾圓的,帶著彈性的,極度堅硬的物體從天而降,擋住了太陽,像是上帝的午後禮物,砸在了我的腦袋上。
“痛…”痛……我痛的立刻馬上蹲在了地上,隨即而來的是……怒火,是,誰?
“那個同學,能把球扔回來嗎?”遙遠的地方,那帶著磁性的、略微低沉而美好的嗓音在空氣裏,傳播開來。順著那個聲音望去,背著陽光的籃球場上站著一群汗流浹背的少年,我努力的辨別著聲音發出的具體位置。他向我跑來了,大概是因為我呆滯的無動於衷,讓他等的有點不耐煩。
濃濃的眉毛,生動的眼睛。
“喂,把球給我。”很沒有禮貌,以及囂張跋扈。
“你是應該向我道歉不是嗎?”感覺自己已經要爆炸了,怒火中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