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麼地方?不會迷路了吧?shit!”眼看著天快黑了,我卻還在這該死的樹林裏打圈兒。“咕嚕~咕嚕嚕…”該死的肚子發出了抗議的呻吟,控訴我不讓它進食的暴行。
我艱難地在水窪和淤泥中艱難的前進,還時不時被絆倒在泥水中,嗆得滿口腥臭。小腿上細細長長的傷口又是什麼時候劃破的?傷口一與泥水相碰,頓時疼的我呲牙咧嘴。就和所有電視劇一樣,在最需要求助的時候,手機很不爭氣的木有電了。
鉛灰色的天空中不時飛過幾隻不知名的黑色怪鳥,在空中盤旋著,淒厲的叫聲就像嬰兒的啼哭。夜晚終於降臨了。莫名的恐懼感吞噬了我的四周。
這樹林白天就覺得很恐怖,到了晚上就更怪異了。我打開從包裏拿出的手電筒,繼續摸索前進,腳上的傷口瘋狂的流著血,似乎預示著…
我氣喘籲籲地往前跑著,據我判斷,現在,此刻,離我大約3米處有龐大的如同漆黑的怪物——狼,閃著幽綠色的雙眼專注的注視著我。這狼餓了很久了。雖說,三年前在卡特裏山我一個人赤手搏拳打趴了一隻野豬,但如今這情況,我自己餓的都快趴地上了,再加上腳上的傷。如果真與這餓狼搏鬥,我的勝算為零。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我踉蹌地加快腳步往前走。殊不知,這前麵的路到底通往何處?同係的夥伴們或許早回到學校了吧。班導難道沒發現我失蹤了嗎?為什麼木有人來救我?
我吃力地四處看著,企圖用我的肉眼看到出路。很顯然我失敗了。我不記得我像沒頭蒼蠅一樣在這個龐大的黑色森林裏麵轉了多久。我餓得完全沒有力氣再走下去,可是翻開我小小的行李包,裏麵連一粒麵包屑都找不到。終於,我累得一頭栽倒在地。沒有力氣再往前走了。現在就算我不被身後的餓狼吃掉,也會餓死在這裏。餓狼看到我癱坐在地,用它那閃著幽綠色光的雙眸覬覦著我。好吧,來吧,有種就衝過來撕咬我。我閉上雙眼。過了大約一兩分鍾,四周沒什麼動靜,餓狼的呼吸聲也消失了,我緩緩睜開眼,餓狼呢?不是要吃我麼?狼呢?太奇怪了。不過我還是非常慶幸。我拖著酸痛的幾乎站不起來的身體坐了起來,迷糊著望向黑暗的前方,繼續往前進。
當我累得差點又栽倒的時候,我看到了最多隻有一百米遠處,有燈火。太好了,我宋千菲不會死在這裏了。我加快腳步。
短短的100米,我卻走了5分鍾,腳上的傷口仿佛張著血紅的嘴叫囂著,暖暖的液體不斷往外流出,再不止血,定要失血過多而死了。原來,這有燈光的房子是——教堂!想不到這看上去極其普通的樹林中居然屹立著這樣一座教堂。這樹林果然詭異。
教堂仿佛荒蕪已久。屋頂草木叢生,似乎受不了這樣的重壓而彎下來。牆壁雖然是用當地豐產的結實的片岩石塊築成的,然而卻有無數裂縫,使常春藤得以在上麵掛鉤。兩座房屋連成直角,當中夾著一個高高的塔樓,麵對著池塘,這就是整個教堂。門同百葉窗因腐爛而鬆脫,欄杆全生了鏽,窗戶破爛不堪,似乎風暴一來就要一一脫落。當時北風在這些廢墟上嗚嗚地刮著,在朦朧的月光照射下,教堂象一個龐大的鬼怪。
我小心翼翼的推開教堂大門,一股腐臭味充斥著我的鼻腔。教堂裏的蠟燭搖曳著暗火,這詭異的景象…拍恐怖片再適合不過了。“有人嗎?”我輕聲詢問,生怕嚇滅了這些蠟燭。“這種破地方怎麼可能還會有人居住啊。”我自問自答,東張西望了會兒,突然想到一個很嚴重的問題,既然這教堂沒人居住,那這些蠟燭是神馬情況?自燃的麼?一股陰陰的風吹過。我打了個寒顫。轉身欲走,“外麵天這麼黑,出去了指不定遇上什麼事兒。還不如在這暫住一會兒,詭異就詭異點吧。”我把窗簾撕下包紮好傷口後,我蜷縮在教堂裏的長椅上,把行李包枕在腦袋下麵,又累又餓中,很快就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