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梓佩,你是帝姬!”這是我17年來聽過最多的話。父王、母後自不必說,可恨的是一個個老夫子似的大臣和一群八竿子打不著的叔伯。

大燕國的帝姬,一個聽起來十分牛x的稱呼,但實際上當起來卻十分的苦逼。帝姬,於我而言,與其說是一種榮耀,倒不如枷鎖更為貼切些。雖然看著那些心比天高,笑裏藏刀的妃嬪不甘,一個個咬著嘴唇的向我行禮時,真真是極好的,不過帝姬的每日必修功課和義務顯然不止這一項!

從小到大都覺得像二姐梓若那樣扮成男子逛花樓,調戲娘家婦女的日子才是最合我意的……

唔……論出色,宮裏比我出色的人實在不在少數,相比她們而言,我唯一還算出色的便隻有運氣了……運氣恰好地出生在戊德5年那樣的一個太平盛世裏,又運氣恰好的投胎寄宿在皇後腹中,又運氣恰好的父王一直那麼愛母後,再運氣恰好的出生時占卜師卜出“盛世之姬,天降福澤”……於是在大臣的舉薦聲中,母後的軟聲細語中,剛出生不久的我就這麼糊裏糊塗的成了帝姬。

傳說那年舉國歡慶……

這就是我長大以後多年來的心結,為我舉辦的盛宴,我卻毫無印象……

我是母後唯一的女兒,卻不是父王唯一的女兒。父王有5個女兒,我便是那個最小的,所以我便有了四個同父異母的姐姐。我的四姐,子青,她是我在宮中最佩服的人,也是我這一生從未弄懂過的人。她是燕國最美的女將軍,亦是將軍中最高貴的公主。我無數次想想她在戰場上的模樣——嬌小的身子沒比馬高多少,笨重的頭盔幾乎把她那張可愛的娃娃臉全部遮住,卻率領著無數的粗獷的燕國將士四處征戰,稚嫩的聲音叫著“全軍出擊”……想想便是一陣惡寒。

直到我真正看到她在沙場上鮮血染紅鎧甲,穿梭於千軍萬馬之中瀟灑的模樣……

燕國人推崇武學,但卻也擅樂、擅棋、擅舞、擅書,所以本帝姬我,童年一度都在噩夢中度過。我的琴是母後教的。每當我不肯練琴時,她總是半訓斥半回憶道:“佩兒,母後坐上這後位,你得以成為帝姬,靠的便是母後這一手琴呐!想當年,母後……”眸裏流露出的悲傷與期望也總是讓我莫名的心虛……

不置可否,母後的琴藝是極精的。

猶記得在我三歲時的光景,母後一身素衣,一張蒼白的臉上不施粉黛,跪臥在大殿的地上,十指尖尖在上好的蠶絲琴弦上滑動,《鳳求凰》的旋律便像流水般傾瀉出來,聲音圓潤又如“大珠小珠落玉盤”般清脆,琴聲悲涼淒慘,將父王原本冰封的心一片一片的彈碎……後來我才明白母後將她的怨以及對父皇的思念一並彈入了琴中,彈回了父王的心,也一並彈回了屬於她的後位和權力……

那時的我才知道,母後的琴不僅僅隻是琴……那時的我已經再無童年時的單純與幼稚了……

------題外話------

——啦啦啦~這是黑喵喵真正名義上的處女文~所以文筆有點羞澀啦~唔···多多支持咯~謝謝你們,麼麼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