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鏡花水月(1 / 2)

晚宴結束後,和夜嬰聊了會兒,老太太回到了屋裏,徑直走向桌上供奉的排位,上了兩柱香 ,深情的望著牌位就像是看著一個活生生的人,歎了口氣,對著排位輕聲的念叨:

“你走的早,沒機會瞧見咱們兒子長大成人,如今呐,他已經娶妻了,而且還有了一個長得跟他像一個模子印出來的似的的女娃娃,那娃娃特別的乖巧,特別的討人喜歡……可惜啊……你都看不到了……”

“天九,天九……我都看到了……”熟悉的聲音悠悠的傳來分不清聲源的方向。“佑!是你嗎?你回來了?”

“我從來就沒有離開過。”青藍色的幻影浮淡淡的出現在了老太太眼前,她顫抖著雙手想要碰觸他,可惜他隻是幻影……

透過他的身體,她的手被強藍色的光所籠罩著停滯在空中,靜靜的看著他,一如往常的模樣依舊俊朗,“你還是當年的模樣,沒有一絲蒼老的痕跡,而我……”

她摸摸自己的臉,不知在何時,已然爬滿了歲月的痕跡。妖族夫婦隻要育下子嗣容顏就會逐漸衰老。她也曾想過,如若他日相逢於忘川,他是否還會認出她來。

青藍的影子伸手想要抹去她落下來的淚水,淚水卻穿過他的指尖流下,“無論你是何模樣,你就是你,我心中最美的女人。”

“活著的時候就沒說過一句人話,死了幾百年了,這嘴反倒越發的甜了。”老太太嘴裏打趣他,心裏卻偷偷地笑了起來,不符合如今年齡的少女情懷冒了出來。

“額……我也是太想念你了。”佑沉默了下,解釋道,不知為何,他突然探尋不出她的心意,也不知道接下來該如何反應。

門外,夜嬰吃的太多以至於晚上睡不著抱著犯困的小狸出來遛彎兒,不知不覺就轉到了老太太門外,依稀的可以聽到老太太在和什麼人說話,不過,另一個人的聲音聽起來感覺挺陌生。

小狸感覺到某些波動,耷拉著的小耳朵嗖的豎了起來,仔細的辨別著。

忽然睜開眼睛,“喵”的一聲爬上夜嬰的肩膀,四下望了望,最終把視線聚焦在老太太的臥室,“那裏似乎有什麼奇怪的波動。”

“那裏?好像是奶奶的臥室。”夜嬰想了想,雖然不認為有誰能對老太太做什麼,不過抱著好奇的心態。一人一貓開始聽起了牆角。“走,過去看看好了。”

“我離開你們母子多久了?很久了吧。久到我已經記不清了……”

“七百五十二年兩個月零四天。”老太太認真的說道,“你走後的每一天我都記得清清楚楚,你不在的每一天……”

“如此之久,是我虧欠了你。如今風白已經娶妻生子,能夠獨立撐起公子家,你就……跟我一起走吧,以後的每一天我都會陪著你。”青藍色的幻影略做沉默,深情款款的說道。

老太太神色一滯,“如果當年你能這樣說出口,我們也不會分離這麼久……”

“誒?他們是戀人?年紀差的好像好大啊。”夜嬰看著他們,“也沒有美爹帥娘在一起時的那個感覺。”

“她不能和他走 。”小狸眼睛冒著寒光,似乎是看到了勁敵,夜嬰不明白,“為什麼?”“那隻是一個幻影,施術者想要帶走他的靈魂。隻要她答應跟他走就會被帶走靈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