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福女指著躺在地上的屍體叫道,“你看到了吧!他們的下場。如果不是你,他們怎麼會死?他們就是嘲笑我的榜樣!”
“你是不是很憤怒?你是不是很不高興?看看你這副醜惡的嘴臉,你這個喪心病狂的儈子手,你就是那躲在黑暗角落裏的陰險小人。”
“我是不是惹怒了你,你便弄出這樣一副嘴臉讓我看?你是不是會以為,這樣我就會怕了你?相反,我感覺可笑。哈哈哈哈??????可笑!”
劈裏啪啦,雷聲響動。
“什麼?你忍無可忍了?嗬嗬,好啊!來啊,那你就來啊!直接劈死我,一了百了,這樣你也可以解恨了!”
劈裏啪啦,更大的閃電劃過天空。
“哦?你不會!”
“你還想要看我的笑話!”
原本痞子口氣的羅福女的眼睛變得猙獰,咆哮道:“滾吧!”
“命運之繩握在我手裏,我再也不會讓你牽動一絲一毫。”
轟隆隆,轟隆隆,雷聲就像暴風雨裏的海浪,發狂似的轟鳴;就像巨人們憤怒的咆哮。似乎在對羅福女說:“你敢?”
然而,任由雷聲響動,羅福女卻不管不顧,緩緩的把菜刀架在脖子上,眼裏有著一絲疲憊。
祭台下的人們,靜靜的看著台上的羅福女,沒有人說話,卻都帶著一份沉重的心情。那心情啊,嘩啦啦的就像此刻呼呼吹著的風,全然吹打在人們的身體上。
“累了。”羅福女喃喃道。
嘩啦~~羅福女猛的用力,她的脖子上便劃出了一道血痕。
滴答滴答,不一會,血便落在了地上。雨也終於下了起來。
“好好?”羅福女似乎看到了她的孩子,不禁柔聲念叨。
“好好,別哭,別哭啊。母親在呢,乖,不哭!”
“別哭了,別哭了。好好,別哭了。我叫你別哭了!”原本柔和的聲音變得惡狠,淚水卻早已劃過臉龐,與脖子上濺湧出來的血液融在一起。隻見羅福女握著菜刀的手變得顫抖,本來已經離開脖子的菜刀又放回了她的脖子上麵。
嘩啦嘩啦,就像她掐著好好的脖子時一樣,就像她殺其他孩子時一樣,惡狠狠的手,使出全部的力氣,讓那菜刀在她的脖子上來回割了十幾下,才最終停下。
轟隆隆,金色的雷電從她的身後閃過,撕裂一切。閃電沒有持續多久,便又淹沒在黑暗中了。而羅福女也在閃電消失的那一刻,獨自孤零零的倒地,沉入那早已經被她習慣了的黑暗,不再醒來。
“一切都會結束了。”
“今天,一切都會結束了。”呼呼的風兒,似乎傳來了羅福女之前說的話。一切都結束了,是啊!她那能發出琥珀色光澤的眼睛已然失了顏色,變得柔和且堅定了。她那瘦弱的身體在風中凋零,黑暗都變淡了。而那把沾滿鮮血的菜刀,最終吊在了她的手裏,跟著她融入了黑暗之中。
雨,下得越來越大,籠罩著這一方世界。不少人開始朝避雨的地方跑去。也有零散的幾個身影,依然站在雨中,看著祭台。而在雨中站著的排在最後麵的一個身影,緩緩走上前去。這個身影便是羅小花。
她是最後一個來到祭壇的,卻也看到了最後的殺人場景。當她看到祭台上僅剩的那個人,拿著菜刀指著天空,對其怒吼時,羅小花震驚了。
她不禁要問,這是一個怎樣的女人,拿著菜刀便敢與天鬥?
羅小花不知道,她也擁有像女魔鬼這樣的潛質。但我們還是祝願她吧!希望她活著的時候,不要有爆發這樣潛質的機會!
命運之繩握在我手裏?命運之繩?羅小花也想將她的命運握在手裏。
嘩啦嘩啦,她看到祭台上的身影不斷割著自己的脖子,她感覺到自己的心是那麼的痛。這是要多麼的痛恨自己,才會用這種最為粗糙的死法來懲戒自己?但她更多的是注意著女魔鬼的嘴巴,隻見女魔鬼嘴巴喃喃,不停的說著什麼。羅小花不知道別人聽到沒有,但是她似乎聽到了。
女魔鬼似乎在說:仇恨不滅,羅福女不死,山蓬婆不死!
劈裏啪啦,耀眼的閃電伴隨著轟隆隆的雷聲,就像封印一般,將這句話永遠的封印在了羅小花的腦海裏。
劈裏啪啦,羅小花看到,那耀眼的金光在祭台後麵閃過,那是可以照亮一切的光芒,卻照不透女魔鬼的身影。它弱小卻那般堅定,就像那不朽之物一般,永不墜落。
嘩,光芒消失,黑暗取代,祭台上的身影也終於融入到了黑暗之中。
“快,把他們的屍體全部帶回去。”羅可親見雨越下越大,便叫還站在祭壇上的幾個人幫忙。
走上前去的羅小花還在震驚當中,默默的看著一切。
山蓬婆瘋狂,雷聲瘋狂,雨也這般瘋狂。它洗刷著祭台上的血跡,在村民抬走屍體的片刻,便將所有洗刷幹淨,再也找不到一絲今天留下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