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1 / 1)

廳中早已鴉雀無聲,眾人直呆呆看著我們二人,此處像一個暴風中心,各樣的目光如一把把利劍,越積越多。

他將我護於身側,說道“霧氣還未散不好趕路,便回房中再休息會兒吧。”說罷,欲擁著我回房。

我忽的想起那青年,扯了扯他的衣袖,示意他不用。他身形一顫,直盯盯的看著我扯過的地方,眼中帶有幾分舒朗。

我並未注意自己的動作,頷首示意芍藥。

芍藥咳了聲,清清嗓子,直視那兩個衙役“我還當是什麼呢,竟是這樣的狗雜碎,平白拿百姓的東西,還敢這樣胡吃海喝,當真是比豬狗還不如。”

我聽後不由“撲哧”一笑,子衿也著實忍不住一樣,哧哧笑著。我一向知道芍藥牙尖嘴利,隻是不知她能說出這樣的話來。想來,是真的生氣了。

那兩個衙差聽後,一拍桌子,拿起身旁的佩刀,指著芍藥問,“你們是什麼人,敢在這裏放肆。再敢胡說,小爺打爛你的嘴。”

許是看我們身著華服,又出手不凡,到底不敢做些什麼。

“你們平日白吃白喝,不付銀子不說,還敢說別人偷了你的東西。看見那門前的狗了嗎?給它個包子它都知道衝你搖尾巴,你會什麼,你自己說,你能不能和它比?”

“你,你這個野丫頭,看來爺今日非得教訓教訓你不可!”

我抬步向前走去,卻不想藍衣一把抓住我,我對他寬心一笑,欲走卻忽的想起一事,轉身對藍衣伸手道“把你的令牌借我一用。”

他微一遲疑,又了然一笑。從腰間解下令牌平放於我手中,我這才向這那兩人走去。

那衙差不知我們身份,所以不敢輕舉妄動,隻不停的問“你們是什麼人?”

我衝他們輕蔑一笑,子衿與芍藥便趁機製住他們。我彎身看著那名青年,道“你既有一身功夫,何不自己解困?我們未必會救你。”

青年正身運氣,藍衣忽的護於我身前,隻見那青年微微一掙,鐵鏈輕易斷開,揉了揉手腳,站起身來,直視藍依身後的我,低語道“原來你不會武功?”

我一詫,驚於他的敏銳,“可我一樣能殺了你。”

“你若敢傷她半分,我必讓你生不如死。”藍衣的聲音寒冷如地獄一般。

那青年看著我,絲毫不受藍衣的威脅。片刻才說道“我在賭。”

我微怔,才想起他在回答我的問題,“賭別人的決斷?何不自己便是那個別人呢?命還是在自己手裏的好。”

不等他回答,我舉起手中的令牌。“我們是護國將軍府的人。”聽著滿堂驚奇,複又轉向那二名衙差“你們若覺得心有不平,盡管來將軍府找我。順便替我告訴你們大人一聲,他若還是這樣不知所謂,不知所為,我想孟將軍不會介意親自來糾一糾你們的風氣。”

那二人早已嚇得沒了力氣,頭點的像雞啄米般,連滾帶爬逃出了客棧。

客棧的人無論男女老少,都紛紛跪下,口裏不停地喊著“護國將軍!戰神!”等等,諸如此類。我不禁歎然,如此情景,隻怕是皇上來了也許都不會這樣壯觀吧。

我看向藍衣,隻見他一臉黯然。我心裏明了,如今的時勢是,將軍確實已不再受朝廷的重用閑置在家。百姓能如此擁護將軍不過是記著往日的戰績與舊情,隻是如今已然不是那個戰神的時代了。

我思忖片刻,說道“大家快快請起,我們為將軍做事,實在是受不起。”說著示意子衿與芍藥扶大家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