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頭別晃來晃去的,”分明她是沒有晃動的,可是他覺得自己失了麵子就得找回來,便隨口這麼說了句,算是給自己找回了麵子,又將那根發簪輕輕地別進了她的發髻的左上方,看了看覺得還算是滿意,不禁又樂了,笑道:“就該這副模樣,成天的濃妝豔抹像什麼鬼樣子。”
他說的是阮清歡落水之前的事,那個時候的她也的確是天天都在臉上塗些亂七八糟的東西,隻是沒人知道她塗的其實不過就是些香米磨成的粉末而已,並不會對肌膚帶來多大的傷害,而她之所以這樣做也不過是為了讓太子能夠厭惡了她,進而就可以解除婚約了。
而那些來湊熱鬧觀看的人一個個都伸長了脖子看,卻是隻能看到她的側臉,但側臉也是足夠令他們驚歎的了,實在是太美了,不禁都在想著,這清歡郡主的美貌果然名不虛傳,偏偏太子還放出謠言說她很醜,如今看來太子是要後悔得跳腳了,這樣的女人就算是真的品行不佳,但是娶回去做個花瓶日日看著也是賞心悅目啊。
人群裏不少人都在小聲地抱怨著,他們押錯了,本以為清歡郡主不過就是徒有虛名罷了,卻不想竟是真的這般國色天香的,實在是後悔啊,若是他們不胡亂相信了謠言,此刻那些發著光的金子可就是他們的了。
“長得這般美貌,與景世子也算是天造地設的一對了,當真是般配極了啊!”若說之前還有人對清歡郡主與景世子的婚事不滿意的,那麼如今都是滿滿的祝福,畢竟她的美貌著實是配得上景世子的,二人在一起才是最好的。
在這些人的眼裏,從來都隻有般配不般配,而沒有適合不適合,更不會有人去問上一句清歡郡主是否會願意嫁給景世子,也不會有人回去問上一句景世子是否會願意娶清歡郡主,是要是他們認為可以的,那便就是對的了,不得不說,百姓們的想法往往都是最簡單的,雖說有時候是不公的,但大多數也都是很純粹的,並不是什麼壞心眼。
“此女隻應天上有,人間哪得幾回聞哪!唉,景世子這回是有福了,你還別說他隻是一個孱弱之身,但太子爺這回估計是臉都要氣綠了...”又有人說了起來,話題都是圍繞著清歡郡主、景世子、太子的,無非就是又多了一樁飯後的談資罷了。
還有些人說得更是離譜,卻也沒有人會真的去在意,畢竟就是個玩笑話,說了也就過了,若是真要追究起來,那還能有太平日子過麼,人人都懂得這個道理,自然也就沒什麼可追究的,隻是太子一黨的人今日也是來了的,雖然沒有惱羞成怒,但也是心裏憋著一團火,咒罵了聲就悻悻地離去了。
如此,便就算是完成了第二簪了,過程進行得還算是很順利,隻是時間略微有些長,畢竟這裏的賓客可都是些有身份有地位的,皇後娘娘等得,他們還能說什麼。
司儀看著眼前的一幕,不禁也有些動容,她與淮南老王爺也算是從前見過幾麵的,這一次的及笄禮還是他親自下的帖子請她來的,便笑了笑,道:“老王爺身子骨還健朗著,日後有的是時間教教小郡主。”
“也是,就托司儀的福了。”也就隻有在孫女兒麵前老王爺才會放下架子,當著外人的麵他總還是要有一副王爺的派頭的,便淡淡地笑了笑,走下了高台。
之後便就是恒老王爺為她別上最後一根發簪,再由司儀與族長帶領著進了祠堂祭拜,將她的名字寫到了族譜上,及笄禮就算是正式完成了。
回去的路上,因著錦溪身負重傷,便讓人先送了她回去,又找了個大夫醫治,而容世景那邊的弱冠禮也到了最後一個儀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