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好一會兒,快到家廟的時候她才恢複了正常,在夢中流蘇姐姐對她很好,好得讓她誤會,想入非非,但是總有一道聲音在告訴她,流蘇姐姐已經不是當初的流蘇姐姐了,一定要遠離了她。
也許,這隻是一個極為奇怪的夢罷了,她不想太當真,也不敢太當真,夢裏太過殘忍,她並不認為自己會成為夢裏的人。
正當她想著事兒的時候,轎子忽然就停了下來,一陣搖晃險些讓她磕了頭。
“怎麼回事?可是到家廟了?”阮清歡不明所以,還有些心有餘悸,便出聲問了句,心裏也有些疑惑,抬轎子的人怎麼變得這麼沒輕沒重的,這般使不上力了。
等了許久卻不見有人回答,忍著心底的一點點害怕去將轎簾子拉開,隻一眼就險些叫了出來,錦溪倒在了血泊中,而那些抬轎夫都死了,轎子最前方還站了個手持長劍的男子,劍身上還在滴血血,必定就是他殺了這些人。
雖說她沒有夢中人那般厲害,卻也是有武功的,斷魂閣閣主的武功還能弱到哪裏去,隻不過是這一陣子鬆懈了才沒察覺到,當即就冷了眸子,肅殺之意明顯。
轎子被掀開,阮清歡飛身而出,穩穩地落在他身前,聲音淡淡的,卻在無形中帶了一股壓力,道:“哪個蠢貨派來的人,竟隻為了殺本郡主的婢女。”
放著她這麼一個有利用價值的不殺,偏偏要去殺那些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她是該說他的主子太蠢呢還是太蠢呢?唔,或許就是蠢到了家。
“沒想到小郡主長大後竟是出落得這般楚楚動人,若不是他太執迷不悟,我也不想就這麼殺了你。”男子笑了笑,很是無害的模樣,看上去倒是衣冠整齊,若是忽略了他的那把長劍,指不定她還要讚一句翩翩佳公子。
隻可惜,那把滴血的長劍太顯眼,她想要忽略了也不行啊。
阮清歡看了眼地上躺著的錦溪,見她的鎖骨處還有些微弱的跳動,心裏不由鬆了口氣,隻要錦溪還有一口氣在,她也能將她從鬼門關拉回來!隻是如今的當務之急是解決了眼前的男子,否則錦溪還是會有生命危險的。
“殺我也要看看你有沒有那個能耐,別到時候死了還要來找本郡主哭,嗬,那可就不好玩了。”要說邪惡,她若說第二,誰又敢論第一呢?美眸一緊,不過就是個多管閑事不要命的討厭鬼,殺了又有何妨!
不等他反應過來,她衣袖裏的暗鳶就已經到了男子眉心前一寸,卻被男子躲開了,不禁冷笑了聲,道:“能躲過一招,說明你還不賴,隻是可惜了,我這人從來都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就見閻王去吧!”
男子笑了笑,心裏卻是焦急萬分,那枚暗器他認得,出自斷魂閣閣主落子鳶之手,那麼這個小郡主就是落子鳶了,竟是沒能想到會是她,便覺得今日有些難脫身了。
又見她長袖一甩,一道淩厲的波風襲向了他,剛想躲卻又被她從另一側阻擾,眼看著就要喪命了,男子心下一橫,幹脆閉上了眼,不過就是一死而已,卻不想她竟不是直接從他的眉心殺人,而是碎了他的長劍,掐住了他的脖子,頓時就成了豬肝色。
“本郡主似乎與你說過,不要招惹你惹不起的人,可你偏不聽,那就隻有把這個秘密帶到地底下去了。”隨著她在他耳邊嗬氣的同時,她的手也不含糊,硬生生地斷了他的脖頸,終止了他的呼吸,這才扔開他,掏出帕子擦了擦手,一副很是嫌棄的模樣,又見錦溪還躺著,忙扶她坐起來,一番救治後便替她保住了性命,不過她還是需要休息的,想了想還不能讓她知道自己武功如此精進的事兒,便趁她昏迷的時候將她抱起飛去了家廟。
而她身後的那些血跡,自然是會有人來處理的。
隻是她竟忘了詢問那人究竟是誰派來的,非要殺了她不可,這會兒再想也是晚了,便也就作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