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哪裏就有那麼凶殘了,分明是你在胡說,不過你既然不吃那我可就全吃了,反正也不用我付銀子。”阮清歡故意揚了揚手裏拿著的梅子酒,淺淺地笑著,說出的話卻是讓人啼笑皆非,淮南王府哪裏就缺銀子了,好歹也是個郡主,吃穿是不用發愁的。
待她將這些全部消滅幹淨的時候已經過了半個時辰,桌子上還剩了幾塊糕點,燒雞隻剩了骨頭,而梅子酒則是一滴不剩,滿滿的全部進了她的肚子裏,吃得很滿足卻又有點兒撐得慌,便就坐在石凳子上歇息,喘了喘氣,拍了拍他的肩膀,很是爽朗地笑道:“許久沒有這樣輕鬆地用過膳了,容世景,記你好評。”
雖說她如今是這裏的人,但她也實實在在地是在現代生活了十幾二十年的,骨子裏多多少少也比這裏的女子多了些灑脫和不羈,自然也就更讓人為她著迷了。
“能得你一次好評也著實是不容易,”算是將她哄開心了,容世景心裏也是愉悅的,他的身子自小就孱弱得很,但也不是得了什麼絕症,隻是需要常年的調養而已,也是多虧了她沒有忘記他,才讓他一直有著調養的動力,到了如今,雖然還是不算是身子健朗,卻也不會弱不禁風,也是從小習武過來的。
正當他們聊得開心時,從不遠處走過來的老王爺卻又不舒坦了,這個臭丫,什麼叫做許久沒有這樣輕鬆地用過膳,難不成以往他還虧待了她不成,果然是一遇上容世景這個腹黑的小子就胳膊肘開始往外拐了,想想就覺得有氣,不過他心裏也明白,臭丫頭這是與容世景談得來,日後他們兩個在一起了也更能相處得融洽些,自然也就沒了火氣了。
“你們兩個在這兒倒是愜意!”到底是心裏還是有些不舒服,老王爺說起話來自然也就不會客氣了,隻是他這話也算不得多麼不好聽,倒也無傷風雅。
待走近了才發現竟是在這裏吃著燒雞和梅子酒這些,隻可惜都已經見了底或者是空了的,也就隻剩了那些糕點,便又道:“你們這兩個小沒良心的,吃得這般美味也不知道給老頭子我留些,白疼你們了!”隻是他嘴上是這麼說著,手卻沒有停下來,硬是將那幾塊糕點給吃了,雖說他平日裏也不愛吃糕點,但是恒王府做出來的東西那絕對就是有錢也買不到的,自然是連糕點也不會放過了。
“爺爺,你吃慢點兒。”阮清歡當真是叫做哭笑不得,說他們是沒良心的,偏偏他自己又在這兒吃了起來,究竟是怎麼個說法,也是讓人無奈。
一旁跟著他進來的孟叔連忙將隨身帶著的一壺水遞了上去,服侍著老王爺喝了一口水,這才退在一邊不說話,這裏的都是些身份尊貴的主子,哪裏是他一個奴才能夠放肆的地方,若是連這麼點眼力見都沒有,那他可就算是白在淮南王府呆了這麼大半輩子了,更何況這裏還有他最欽佩的棋聖——容世景,怎麼也不能夠失了禮數。
本就沒有剩多少塊糕點,再加上老王爺吃得又快,沒到一會兒的時間就沒了,又喝了一口水,這才說道:“這糕點味道不錯,小子下回來的時候多帶點,這人一旦上了年紀就喜歡吃這些軟軟的,別的也不是不愛吃,而是吃起來總覺得費力氣。”說著還搭上了他的另一邊肩膀,還好手上的糕點屑是抹幹淨了的,不然以容世景對衛生的要求一定會很嫌棄的。
“阮爺爺這是說的哪裏的話,若是您喜歡吃這些,景下次定給你捎些過來。”容世景也是跟著一笑,並沒有太過在意老王爺的舉動,也沒有說什麼不滿的話,依舊是一副風度翩翩的模樣,即便是老王爺不說什麼他也是明白的,不過就是不放心罷了,可見他是真心護著歡兒的,這樣也好。
本來嘛,想要娶別人家的孫女兒若是還不知道要表現得好一些,那才是叫做真的是無藥可救了。
爺爺的用意都這樣明顯了,阮清歡若還看不出來就太愚蠢了些,心裏雖然還有些猶豫但也不是不可以答應下來,畢竟離她及笄還早,以後會出現什麼樣的狀況誰都無法預料,倒不如幹脆認了這門婚事,也省了父王的百般挑剔,便裝作被忽視了的樣子,委屈地道:“爺爺這是有了容世景陪你說話給你送好吃的就不要孫女了!”不過她是嘴上這般說,麵上卻是在笑著,讓人看了就想敲上一下。
又讓孟叔將這些碗筷還有食盒都收拾幹淨了,吩咐道:“孟叔,待會兒你把這些拿去廚房裏讓廚娘們洗幹淨,明兒再派人給他送回去。”
不過就是一個食盒而已,犯不著這般興師動眾的吧,孟叔在心裏說了句,但到底是沒有真的說出來,主子要怎麼樣做可不是他們這些下人能管的,便也就答應了句:“是,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