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胎死腹中(2 / 3)

華南兒不禁多看了他一眼,隻覺得這位冥公子當真是氣度不凡,清歡姐姐與他倒真的很是相配,隻是可惜了,先不論二人年紀相差過大,就單論這師徒的名義,就是不被允許的,隻道是可惜了,點了點頭,沒有再說其他的話。

不知不覺天已經黑了,阮清歡的低熱已經退了下去,診治的禦醫也在一旁待命,誰也不敢這個時候走開,畢竟過了這大半日的了,也快醒了才是。

“怎麼還不醒?”華南兒是個急性子,又擔心,急得在屋子裏轉來轉去,連午膳和晚膳都沒有用,出了這樣的事情,她哪裏還有心情吃東西?

錦溪在一旁看著,也是不忍心,便道:“華姑娘,您也守了這麼久了,不如就去偏房先用些吃的,公主若是醒來了奴婢再去通知您也就是了。”

本也是好意,但是華南兒怎麼也放不下心,搖了搖頭,婉拒道:“不了,還是再等等吧,陳禦醫不是說了麼,最慢也就是這個時辰了,我再等等。”

見她如此,錦溪也就不勸了,索性也同她一樣,在一旁等著,而辛悅早已不站在這兒了,在院子裏淋著雨,好讓自己不那麼自責。

被說到的陳禦醫心裏也是拿不定主意,隻是方才那位冥公子說了,清歡公主這個時辰就會醒來,他也是沒辦法,隻好聽之任之了。

冥世珩元神出竅,人已出了這間屋子,到了一處滿是花海的地方。

放眼望去,一片火紅如血的曼珠沙華長滿了河的兩岸,妖冶、淒烈。

“花開彼岸本無岸,魂落望川猶在川。醉裏不知煙波浩,夢中依稀燈火寒。花葉千年不相見,緣盡緣生舞翩躚。花不解語花頷首,佛度我心佛空談...”遠遠地,像是有一道聲音在他耳邊念著,卻又不看不見是誰,隻覺得沒來由地一陣失落。

又來到一處,再往前便就是閻王殿了,冥世珩微微搖了搖頭,好讓自己清醒些。

正要出去拘魂的白無常這會兒見有一人往這裏走來,剛要嗬斥卻愣住了,怎麼,這不是恒景帝君麼?他怎麼來了地府了?

待他走近了些,忙迎了上去,道:“小的白無常,見過帝君。”

他也算是做了這麼久的白無常了,哪裏還能連恒景帝君的模樣都不知道?即便是沒有親眼見過,但他的畫像可不少,就是看也都看熟了。

“不必多禮,白無常,本君問你,可有見過這畫中女子?”手裏憑空多了幅畫卷,將其打開,便露出了畫中的明媚少女,看上去嬌俏可愛,容顏驚世。

白無常哪裏見過這樣的少女,如此的驚世之姿,他若是見過定然是會有印象的,便搖了搖頭,道:“小的並未見過這畫中女子。”

縱然他也想在恒景帝君麵前留下好印象,可是這事是真的不知道,況且能讓帝君親自找來地府的,那位女子也必然是個大有來曆的。

沒有見過?這就奇怪了,若是連地府也找不到鳶兒的魂魄,那她究竟會去了哪裏?方才探了她的脈搏,分明就已經是沒了跳動的,若不是他使了障眼法,這會兒隻怕淮南王府就要鬧事了。

“三界中人,但凡是出了事的,除了地府可還有其他去處?”不得已,還是問了句,心裏是不相信的,鳶兒即便是真的死了,也不該找不到她的魂魄,除非她本就不是凡人,隻是這不可能。

這話算是問得有些難了,白無常不過是一個地府小官,哪裏會知道這些事?便也就隻好說道:“這個,小的不清楚,不過帝君放心,閻王定是知道的。”

一緊張就連說話也不利索了,白無常心裏害怕著,畢竟眼前的這位可不是個好惹的主兒,就說年歲,已經可以算得上是始祖一輩的了,那修為自然是不用說。

冥世珩看了他一眼,雖然有些不悅,但也不好說什麼,便點了點頭,與他一道進了閻王殿。

當他們進來的時候,閻王正在翹著個二郎腿,本也就是個閑差,一沒事自然就閑下來了。

白無常忍不住想要找一處沒人看得見的地方躲起來,閻王爺這是要鬧哪樣兒?恒景帝君親臨也還是這幅樣子,就不怕被治罪麼?

“那個,帝君,閻王爺他——”想要解釋解釋,卻不等他說完,閻王爺就將毛筆扔了過來,正好砸到他的臉上,白無常委屈著,便也就不吭聲了。

本是閉著眼的閻王,壓根兒就沒注意到白無常身邊還有個人,也沒聽清他的話是什麼意思,張口便道:“吵什麼吵,本王正煩著呢!”

白無常嘴角微微抽了抽,心裏在為他默哀,也不知道帝君現在的臉色如何,是不是黑得如炭一般了,卻又不敢抬頭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