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溪提著熱水進來的時候,殘陽依舊是一副小正太的模樣,還對她笑了笑,很是可愛。
“辛悅姐姐,這位小公子是?”錦溪原是沒見過他的,自然不知道他是誰,見辛悅姐姐也在,便問她了。
辛悅看了看殘陽,後又對著錦溪說了句:“是公主的徒弟。”
公主的徒弟?錦溪訝然,公主自己都還那麼小,怎麼就能收徒了呢?雖然她是聽辛悅姐姐說過公主會武功而且還很厲害的事,但到底是沒有見過,所以也不是全信,隻當她是為了奉承公主而說的吹虛話,可是如今竟然見到了公主的徒弟,那是不是就說明了辛悅姐姐說的話是真的?不然的話這位小公子又怎麼會甘願拜公主為師?
待理清了這些,錦溪也就覺得釋然了,到底是自己還沒有完全信得過公主,所以公主也信不過她,想想也真是,她不過是個可有可無的婢女,隨意都可以找個人替代了,若是要讓公主覺得自己可信,那她就必須先信了公主才是,否則哪裏來的資格談論?
“原來是公主的徒弟,小公子可要去偏方歇息?”都這個時候了,想來這位小公子也是困了的,錦溪是覺得這位小公子真有福氣,公主待人不用說,那麼作為她的徒弟肯定是極細心的。
殘陽見她也不是那種壞人,想來對小主人構不成什麼威脅,便道:“也好,就有勞這位姐姐了。”
這一句姐姐可真的是叫得不情不願的,畢竟再怎麼說他也是活了上萬年的了,就她哪裏夠資格自己叫一聲姐姐的?隻不過是她們是凡人,自己又是一副正太的模樣,所以這才不情願地叫了句。
錦溪見他如此和氣,談吐也算是好,心裏不由有些得意,公主的人就是好,自己也是個有福氣的,能跟著公主那日後的日子也一定不會差到哪裏去。
她的想法很簡單,隻要有吃有喝不愁日子過不下去就是好的。
殘陽望向冥世珩,得了他的默許,便隨錦溪去了偏房,洗漱後就睡下了,隻是翻來覆去的,怎麼也睡不著,畢竟他是神仙,多少年沒有睡過覺了,最多也就是打坐,如今卻要裝一回凡人的生活,實在是有些不習慣。
錦溪二人出去後,屋子裏就又剩了辛悅幾人。
“辛悅你也下去休息吧,這裏有我守著就夠了。”看著鳶兒略帶痛苦的睡顏,他的心裏也很是不好受,隻是這辛悅,畢竟也算是鳶兒比較信得過的一個丫鬟了,這個時候也算是蠻晚的了,也就說了句。
辛悅知道自己留在這裏也沒什麼用處,若是不走反而會擾了公主的清淨,況且這留下照顧公主的怎麼說也是公主的師父,古人雲:一日為師終生為父,所以她也就不擔心公主的閨譽問題了,怎麼也不可能有什麼閑話的,便點了頭,道:“是,奴婢告退。”
說完就出去了,自然是守在外間,以備公主的不時之需。
“倒是有個忠心不二的丫鬟。”冥世珩讚了句,大掌撫上她的額頭,好在那熱度降了下去,不然還是會有危險。
一夜很快就過去了,轉眼就到了黎明,外麵的天還沒大亮,尚且帶了層灰色,又是這樣冷的天氣,叫人不願意起來。
淮南王府的丫鬟奴仆們也是想多睡一會兒,隻是無奈於身份卑微,又要靠著每月的月例銀子過活,隻得早早地就起來了。
有的是去生火做飯,有的是去打掃庭院,也有些人是倒夜香或是做其他的雜活去了。
總之在這個世道,若是不做事就想著能有花不完的銀子,除非你能投個好胎,也就是像公主這樣的,要麼你就勤快點,不然就得等著被餓死。
“呼——”一個小廝哈了口氣,錯了搓手背,這一出門就冷得不行,心裏是叫苦連天的,隻是為了能有口飯吃又不得不得幹
,隻得將衣服勒緊了些,好讓自己不那麼冷。
另一個小廝也走了出來,還打著哈欠的,見了是一同的夥伴,便說了句:“這天還真是冷啊,也不知道今年究竟是怎麼了,不是下雪就是融雪,還讓不讓人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