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她把他當成了孩子,那他就當一回孩子好了,正好有了理由可以待在流鳶身邊,心裏想著的壞主意可不少,可憐的阮清歡就這麼被他天真的模樣給騙了。
阮清歡心裏閃過一絲疑惑,分明他方才表現的就不像是個未長大的孩子,怎麼這會兒又成了孩子般,倒是讓她有些迷茫,隻不過,封澈肯學好就夠了,這樣就不擔心有人會想要殺了他了。
先入為主,所以他作為可愛的小嬰兒的模樣已經深深地刻在了她的腦子裏,揮之不去。
在紅蓮還未完全綻放開之前,阮清歡便決定先從外邊的人心險惡開始講,好人壞人還是要先教會他怎麼分辨的。
封澈學得很快,沒一會兒就分清了,倒是省了不少心。
裏麵依舊平靜,隻是外麵早已亂成了一鍋粥,眼見著都已經過了午時三刻了,妖王的修為正在一點一點地恢複,若是落姑娘還不能殺了妖王,隻怕妖王會殺了落姑娘。
冥世珩抬頭看了眼天色,心裏也是擔心,隻是無奈於怎麼也進不去,據太上老君所說的,這千葉紅蓮完全綻放才能打開結界,但到了那個時候妖王必定已經恢複了修為,屆時再要對付可就沒有這麼容易了。
“君上,小主人還沒有出來,會不會——”殘陽也是滿滿的擔心,可是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打斷了,而打斷他的話的那個人竟會是弑月。
“閉嘴,她會沒事的!”弑月一直都處於焦急中,好不容易才找到主子,難道又要錯過麼?不,怎麼可以這樣?
殘陽訝異地看了她一眼,道:“你嚷嚷什麼,她是我小主人又不是你小主人,看你的樣子怎麼比我還著急?”
又像是想到了什麼一樣,壓低了聲音,一臉神秘地問:“哎我說弑月,你該不會是喜歡上我家小主人了吧,不然你那麼著急幹什麼?”
也不是沒有可能的,畢竟仙界也曾有過這樣的事,所以殘陽一點兒也不覺得奇怪,隻是好奇,沒想到小主人還是挺有魅力的。
聽到他的話,弑月不禁嘴角抽了抽,這家夥腦子裏都在想些什麼?這樣的事也能給他想出來,還真是有他的。
“不知道的就別亂猜,除非你又想找打!”對於這位算是一同長大的小夥伴,弑月可是從來都不會客氣的,要她溫柔?做不到!
“嘖嘖,說你是男人婆你還別不信,這會兒就現出原形了吧。”殘陽嘖了聲,說完就跑遠了,好男不和女鬥,並非是他真怕了她。
弑月氣得牙癢癢,可是帝君在那兒,她也不好太過放肆,隻得做罷。
這時候有一個天兵過來,同太上老君說了些話,便退下去了。
“帝君,午時三刻已過,現下臣等要如何做?”平日裏他們這群人仗著自己勞苦功高,絲毫不將其他人放在眼裏,從來都是我行我素的,隻是如今,大難當頭,他們也就知道收斂了。
“按兵不動,千葉紅蓮牢不可破,如今也就隻有等待妖王出來了,屆時將會有一場惡戰,老君,你吩咐下去,不論映雪湖發生何事,都不能傷及無辜。”隻是他心裏記掛著鳶兒,平日她在時自己還沒有這樣想過,可是這一刻他是真的後悔將鳶兒帶來了,若是鳶兒出了什麼事,他不敢想象。
太上老君哪裏會不知道他所說的無辜是指誰,隻是若真的大戰,誰還顧得上那些?不過這場麵上的麵還是要說的,便道:“這是自然,帝君放心。”
紅蓮還在綻放,沒有要停的趨勢。
封澈從芭蕉樹上摘了串芭蕉下來,看上去是青黃色的,想來是熟了的,獻寶似的跑到阮清歡跟前,暖洋洋的笑容,道:“阿鳶你看,這是我摘的芭蕉,可以吃了。”
遠遠地就看到他手裏提了串果子,卻看不清是什麼,這會兒見他走近了才又看了看,還真是芭蕉,看樣子就覺得應該不會麻嘴的,便笑了笑,道:“剛看你像個成熟了的·,現在再看你,就是個貪吃的。”
可不是麼?初見的時候,覺得他定會是個很可愛的,漸漸地覺得他比自己還成熟,可是最後竟見他又成了天真單純不諳世事的少年,當真是多變啊,隻是他再如何變,也是那個一睜眼就對自己笑的小男孩。
“阿鳶你這可是冤枉我了,肚子餓了自然是要去找些吃食的,隻是這兒沒什麼可吃的,除了這些果子還真就找不到其他可以吃的了。”他朝她微微笑了笑,揚了揚手裏的芭蕉,像是多麼稀罕的物件兒似的,咧嘴笑著,像極了畫中的美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