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的可是真的?那緞兒真的就被王老二家的給睡了?”一個大媽是止不住的驚訝,怎麼也無法消化這個消息,要知道前些日子她還想著去求了公主,將緞兒要來做兒媳婦兒的,哪裏知道就會出了這樣的事。
另一個婆子得意地道:“可不就是真的嘛!據說還是緞兒那小蹄子想去公主房裏偷些首飾,卻不小心被王老二家的撞見了,這不是想著息事寧人嗎?所以就勾著王老二家的做起了那不要臉麵的事!”
說得是唾沫飛揚,很是來勁兒。
路過的一個端著菜籃子的婆子唏噓了聲,搖頭啐了句:“那可還真的是個不要臉的賤蹄子,偷東西的事都做得出來,偷人更是做得順溜,照我說啊,這檔子事兒就應該去報了公主知道,打殺了她也不為過!”
“喲,你還挺狠的,不過你這話我喜歡,像她這種人不除了,早晚都是個禍害!”那大媽拿了芥菜出來洗著,笑了聲。
“…”諸如此類的討伐聲多了去了,無非都是在說緞兒如何如何的。
錦溪剛進來的時候,便聽到了婆子們的閑談,心下了然,想著等辛悅姐姐養病回來再決定如何處置了緞兒,這樣的瑣事就不要去打擾公主清靜了。
婆子們一見綠雪進來了,忙噤了聲,各忙各的去了。
“方才還說得那般熱鬧,怎麼這會兒見了我來了就又不說了?我也想湊個熱鬧,如今也是一等大丫鬟了,你們說出來,我也可以給你們做主兒。”錦溪溫和地笑了笑,若是自己能幫公主打點好身後瑣事,也就能省了不少心。
婆子們一聽她是一等大丫鬟了,起先都是不相信,她們可就知道辛悅是一等大丫鬟,可沒聽過什麼時候綠雪也成了一等大丫鬟。
見她們麵露不信之色,錦溪也不惱,淡淡地笑了笑,露出了屬於一等大丫鬟的腰牌,道:“可都看清了?如今我不叫綠雪,公主賜了名兒,以後就是錦溪了。”
非是她要顯擺,而是剛上任,旁人不知道自然是不會聽自己的,也就隻好這樣了。
都湊了過來,一個個都盯著她那腰牌看,好一會兒才道:“這還真的就是!上邊兒寫了錦溪二字,也的確是一等大丫鬟才可以佩戴的腰牌,綠雪,哦不,是錦溪,恭喜你了啊。”
可不是得恭喜她麼?清歡閣雖大,但一等大丫鬟卻沒幾個,應該說也就是一個而已,如今算是有兩個了。
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這群婆子一見她是一等大丫鬟,便都諂媚地笑著,獻殷勤的更多了。
錦溪微笑著看著眼前的婆子們,等她們看夠了,才說:“你們這兒可有誰會熬醒酒湯?”
“怎麼,是公主又喝醉了不成?”一個稍年老些的婆子訝異,公主怎麼就又喝酒了?還喝得那樣,老王爺若是知道了,可還不定會怎麼怪罪她們呢。
這群多嘴的婆子!錦溪在心裏暗罵了句,道:“哪裏是咱們公主喝醉了,是那容二小姐喝醉了才是,你們也別問了,就說誰會吧。”
明顯已是不耐煩了,真是不知道辛悅姐姐事怎麼忍受得了這些婆子的,她是真佩服。
被嗆了,婆子也就訕訕一笑,指了指一旁的柳嬤嬤,道:“錦溪呀,柳婆子會,且煮得一手上好的醒酒湯。”
這人哪,身份一變了,說起話來也是腰板挺得直直的,婆子心裏是不屑的,指不定哪日她就步了蝶舞的後塵。
錦溪知道這婆子不待見自己,也不吭聲,徑直走到柳嬤嬤跟前,好聲好氣地說:“柳嬤嬤,那就勞煩你為容二小姐煮一碗醒酒湯了。”
見她這麼客氣,柳嬤嬤也不好拿喬,點了點頭,道:“左右你也沒事做,公主這個時辰都是要練劍的,就先等上一等,我把醒酒湯熬好了再喊你。”
“這個自然,柳嬤嬤辛苦。”好話誰不會說?隻不過是要看對誰說而已,像柳嬤嬤,就值得說些好話,而那婆子,給她幾分顏色她就敢給你開起染坊來,那種人是絕不能低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