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是公主的產業,雖然眾人隻知道是落子鳶的,但也不好把話說得太難聽。
又走到禦清漪身邊,微微行了個禮,怎麼說也是公主的客人,便放緩了聲音,微微笑了笑,道:“這位姑娘,我家主子有請。”
遠遠看著並不覺得這位姑娘會是個富貴人家的千金,可這麼細看,竟發現她的衣裳雖然不華麗,但也是很難得的料子,很少有人用得起,也難怪了公主執意要請這位姑娘一見。
“你家主子?”禦清漪秀氣的眉頭微微蹙起,心裏邊是疑惑的,她並沒有見過眼前的人,看她的衣裳便知她的主子定是個權貴人家的,隻是,這北冥國的京都,她是沒有故人的,便問了句:“可否告知你家主子是何人?”
不是她要多心,畢竟自己穿得這樣不起眼一般是不會有人發現自己的,而這個世道,也不是完全的太平盛世。
辛悅笑了笑,很是爽朗,似乎是知道她會這樣問,便說:“姑娘請放心,我家主子並不會對姑娘如何,隻是我家主子身份不方便透露,還請姑娘見諒。”
禦清漪尷尬地笑了笑,想來是自己多心了,點了點頭,說:“既是這樣,那便請姑娘前頭帶路吧。”
雖然不知道她的主子為何要見自己,但對方都這樣說了,她也不是個小氣的,若是能成為朋友,也是件好事。
隻是,她倆正要走的時候,那婦人卻不幹了,掃帚一橫,攔住了去路,惡聲惡氣地說:“你罵了老娘還想就這麼走掉?哼,在這裏可還沒有誰敢給老娘臉子瞧,今兒你若不跪下磕頭認錯,就別想離開!”
嗬,這婦人難不成還想強行攔住她們?也不瞧瞧自己的身軀有多龐大!
“這位姑娘,你先走,我家主子就在對麵的醉心樓二樓天字號雅間,這裏有奴婢就可。”看她嬌弱的模樣,想來也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留下反而是個拖累,倒不如讓她先走。
禦清漪看了眼婦人,又看了看辛悅,猶豫了一番,覺得她眉宇間透著一股英氣,便說:“那便有勞姑娘了,這婦人教訓教訓也好。”
原本不打算與禦清漪計較的婦人,因她這一句話而來了氣,一並將她攔住,怒道:“誰也別想離開!來人啊,把這兩個吃霸王餐的抓了!”
隨便就給她們安了個罪名,嗬,霸王餐麼?靠在窗邊看著這一切的阮清歡輕輕笑了聲,努著嘴冷眼看著,並不打算出手,她給了辛悅機會,能不能把握就看她自己了。
“你!”辛悅怒了,想起上午公主說的話,心裏下了決定,決不能讓公主再失望,一個縱身,人已來到了婦人的身後,在她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就掐住了她的脖頸,掃了眼圍著她們的一些打手,威脅道:“你們可要仔細了,若是今日不放我們離開,我們沒好下場,她也別想活了!”
若是不能對別人狠,那便就應了那句“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了。
禦清漪緊緊跟著她,她沒有武功,有的隻是滿腹才華,這個時候,她後悔自己沒有與二妹一樣,若是學會自保,也不會是如今這樣沒用的畫麵了。
打手們望著她手中突然出現的匕首,有些拿不定主意,張媽媽好歹也是美人坊主事的母親,若是因此而丟了性命,後果可不是他們能承擔得起的。
“你,不,”張媽媽不過就是個有幾斤蠻力的婦人罷了,哪裏見過這樣的場麵,那冰涼的刀子可就擱在自己的脖頸上,她可還不想死,還有那麼多的富貴在等著她呢,便軟了語氣,哆嗦著,就差沒哭出來了,求饒道:“我,我再不敢了,求姑娘饒了我吧。”
又見那些個打手還沒退下,咬了咬唇,恨恨地說:“你們還站在這裏做什麼!趕緊退下!”
真是些不長眼的!張媽媽暗自啐了句,卻不想想看到底是誰讓他們出來的。
禦清漪看了眼張媽媽,隻覺得這人殺了都不為過,心裏邊歎了聲氣,若是不作惡,哪裏用得著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