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軍營躲了許久,又到了皇帝的大壽,無法,太後一道懿旨又將他召了回去。
這日一早,冥世翊拿了兩個包子路上吃著,快馬加鞭地往回趕。
“本小王要扒了你的皮,喝了你的血!”狠狠地咬了口包子,仿佛咬的不是包子而是他的仇人,目光哀怨得不行,任誰看了也隻會覺得他是被人欺負了。
與他並排走著的阮慕寒嗤笑一聲,說:“難得看到你這樣,不過我記得你喜歡我妹妹來著,這樣看來你還算不錯,支持你一次。”
太後十分了解冥世翊,如果隻是讓一般的傳旨公公去宣他回來,他定然是不同意的,但是阮慕寒與他年紀相仿,加之冥世翊與清歡丫頭走得近,旁人的麵子他可以不給,清歡丫頭的親哥哥的麵子,想來是會給的,所以太後便派了阮慕寒來傳旨。
冥世翊白了他一眼,動作與他的氣質十分不符,聽他道:“你這是要幸災樂禍?”
“哪裏,隻是京中傳言聽多了,如今我爺爺也是很‘想’你的。”阮慕寒朝他擠眉弄眼的,故意加重了“想”字,輕聲笑著。
“哼,本小王才不信你的話,阮爺爺怎麼可能會想我,他要真的想我,也隻會是想打我吧。”冥世翊一向都是不被老淮南王爺喜歡的,原因無他,隻是幼年親過小丫頭,長大後又十分能惹事,老王爺不放心也是正常。
“你果然了解我爺爺!他是恨不得揍上你一頓的,也不隻是哪個喪盡天良的,竟把你說的那一句‘我隻娶小丫頭’給傳了出來,現在是鬧得滿京城都在傳,止都止不住,”頓了頓,阮慕寒繼續說道:“我爺爺這人你也是知道的,原就不大待見你,如今更是認為你壞了我妹妹的名聲,所以對你可謂是不打不痛快。”
說完,又大笑了起來,十足的幸災樂禍。
“我說的是實話。”冥世翊也不惱他,隻是略有所思,複又有些難過地說了句,沒了方才的氣焰。
“呃,”阮慕寒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他們這一類人從來就是身不由己,混得好的尚且還有婚姻自由,不入眼的就隻能聽之任之了,如冥世翊這般的,雖是家中受寵又得太後皇帝寵愛,看起來是可以隨意選擇,實際上連一般人都不如,如果說自家爺爺喜歡他,倒是可以與皇權爭上一爭,可偏偏爺爺眼裏就隻有容世景,說到底冥世翊並不快樂,出於安慰,道:“你也別太傷心了,凡事都還是未知數,怎麼說容世景得我爺爺喜歡卻不得我妹妹喜歡,冥世城得我妹妹喜歡卻不得我爺爺喜歡,更何況我覺得我妹妹也不是不喜歡你。”
“沒事,還要趕著回去呢。”冥世翊搖搖頭,故作輕鬆的姿態。
他不願說阮慕寒自然也就不再說,二人一路走著,卻是一派沉寂。
用過膳,華南兒便坐了馬車隨華夫人去皇宮赴宴了。
已是巳時一刻,上京城的街市隱隱熱鬧了起來,小販叫賣聲不斷,秦樓楚館也有了姑娘倚在門檻邊的柱子上嬉笑,時不時地也能看到欺男霸女的事件上演,隻是,這裏是皇都,人人都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又會有誰去幫一個不相識的陌生人呢?在這裏,人們早就習以為常了,隻盼不發生在自己身上。
華南兒掀起簾子一角,無精打采地看了眼外邊的繁華,又放下簾子,興致缺缺地說:“娘,這裏一點也不好玩兒,有些懷念清歡姐姐在的日子了。”
“娘也喜歡那丫頭,一點也沒有郡主的架子,對你也是好得不行,又是第一才女加第一美人,隻是不知道做什麼去了,這些日子都沒她的音訊。”華夫人長歎一聲,起初她還有些畏懼清歡郡主,可是越到後來她越覺得清歡郡主也隻是個小女孩子,討喜得緊。
華南兒握住她的手,靠在她的肩上,道:“清歡姐姐是隨高人修習去了,過些日子就會回來的,還是阮爺爺派人來說的,娘,你說今日皇上壽宴會不會有人提及清歡姐姐的事兒?”
這是她最擔心的,畢竟知道清歡姐姐不在京中的人不多,雖然說是修習去了,但也不排除會有人借機傷害清歡姐姐,如今是說出來不好不說出來也不好,真真是沒有兩全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