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緋陌,照顧好你家主子,回去吧。”阮清歡朝緋陌說了句,她現在才發現,容世景的護衛竟也是一名不可多得的美男子。
“勞郡主掛心。”很顯然,緋陌並不願意和她多說一句話,客套了下就與容世景走了。
“算啦,世俗之事,誰都說了不算,有吃有喝就行。”阮清歡嘟囔了句,繼續散步。
隻是他們都沒有想到的事,那一天會來的這麼快。
清梅園。
梅姨娘正在歇息,她的侍婢在一旁為她打扇。
主子今夜到底會有什麼事呢?似乎已經好久沒有召見過她了。
忽地,梅姨娘睜開雙眸,一旁的侍婢嚇得將手中的羽扇掉落在地。
“奴婢,奴婢不是故意的,求姨娘恕罪。”那丫鬟似乎格外怕梅姨娘。
“無事,扇秋,你可知這些日子清歡閣發生了什麼麼?”梅姨娘慵懶地躺在睡椅上,分不清喜怒。
名叫扇秋的丫鬟懸著的心終於落了下來,仍是跪在地上不敢起來,答道:“回姨娘的話,奴婢隻知清歡郡主近來隻在院子裏走動,並無其他事發生,除了前日險些燒了大廚房。”
一說到燒了大廚房,梅姨娘也是知道這件事的,但這都不是關鍵。
“再沒有了麼?”梅姨娘又問。
扇秋隻得回答:“再沒有了,清歡郡主近來都很安分,若說有其他的事,也隻是去了未名湖同眾家千金遊湖。”
“未名湖遊湖?”梅姨娘喃喃著,朝她擺擺手,道:“你下去吧,沒有事不要進來。”
扇秋自然樂得退下,梅姨娘看起來待下人極好,但實際上的個中滋味隻有她們這些服侍梅姨娘的下人才知道。
摒退屋中下人後,梅姨娘轉身進了裏屋,在桌案前鋪了張宣紙,又研好墨,提筆寫了起來。
寫好之後,招來一隻信鴿,將字條綁在信鴿身上,放飛窗外。
“但願今夜沒有事發生。”梅姨娘生性柔弱,她是斷魂閣的人沒錯,可她還有另一個主子,兩邊都不是她能惹得起的。
時間過得很快,又到了夜晚,家家燃起了燭火。
“主子,您不能再這樣喝下去了!您想想…”看著自家主子喝得這樣爛醉,喬川很是替他難過,他知道主子是在借酒澆愁,可是這樣到底不是解決問題的辦法。
“滾開!別擋著我喝酒——”冥世翊已經醉了,但心裏還是痛著,他不願承認也不想承認,小丫頭為什麼就是不肯給他機會?明明他比容世景那個病秧子早認識她的,為什麼!他不甘心。
“主子!今日老奴非要敲醒你不可,”喬川也是沒辦法了,他是看著主子長大的,他這樣他也難受,勸道:“您在這裏喝得爛醉,可是清歡郡主她知道麼?主子,你是男人,頂天立地的男子漢,要敢愛敢恨,不是每一個人的感情路都十分順暢的,清歡郡主並沒有說過她喜歡誰,即便她現在不喜歡你,可那又如何了?她也沒有喜歡景世子不是?如果您現在就要放棄了,那麼日後是不是還要成全他們?您就不為自己想想麼?”
說著說著,喬川也覺得有些恍惚,見他不再喝酒隻是靜靜地聽著,心裏有了些安慰,便也坐了下來,繼續說:“其實,這人哪,一輩子又能活多長?老奴是老了,但是主子還年輕,清歡郡主隻要一日沒嫁人,您都是有機會的,又何苦這樣作賤自己?”
“真的麼?喬伯,你告訴我,你告訴我是不是?”冥世翊也清醒了過來,見喬川點頭,他自顧自地說著:“對,喬伯你說得對,隻要小丫頭一日沒嫁,我都還有機會,就算她嫁了人,我也一定要把她搶回來!”
喬川見他終於想通了,也為他高興,點點頭,道:“主子想通了就好,明日是平西大長公主五十大壽,清歡郡主也是會去的,您今日與她鬧了,拉不下臉去哄她,那就明日您也去赴宴,在宴會上和她說清,這樣可好?”
“就按喬伯說的做。”冥世翊一口答應了下來,他的確是衝動了,就這麼離去,也不知小丫頭會不會生氣。
喬伯看了會兒便回去了,這個時候讓主子一個人靜靜也好。
冷風吹過,快入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