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阮清歡坐起身,揉了揉雙眼,看了下天色都快中午了,不禁想起早膳都還沒用,朝外邊喚了聲:“辛悅。”
辛悅正打盹兒,忽地聽見郡主喊她,忙正了正身子,邊挑了簾子走邊說:“奴婢在。”
一進屋便見阮清歡已下了臥榻,坐在菱花鏡前。
“打盆水來,我要梳洗,肚子有些餓了。”阮清歡望了眼麵前的菱花鏡,卻見裏邊映出一個發髻淩亂的女子,不禁想笑。
“是。”辛悅應聲,退出去打水了。
“美人就是美人,即便不梳發,也是別樣的美!”屋頂響起一道男子的嗓音,阮清歡隻覺得陌生,似乎並未聽過。
秀眉微蹙,並未抬頭,說:“閣下似乎覺得做個梁上君子不錯。”
男子嘴角一抽,這小郡主,幾年不見,嘴皮子倒是長進了。
從屋頂翻身而下,穩穩地落地,打量了眼她的閨房,輕笑:“若不是知道,我該以為這會是書房。”
“很閑?”阮清歡仍是不看他,隻是淡淡地問著。
男子碰了一鼻子灰,有些赧顏,走上前去抓起她的一縷青絲,把玩著:“是蠻閑的,小郡主這麼快就不記得我了?我們可是早就見過了的,嗬。”
阮清歡拍掉他那不安分的手,怒目而視,道:“誰和你見過了?!趕緊給本郡主從哪兒來滾回哪兒去!否則我喊人!”
男子邪裏邪氣地勾唇一笑:“好啊,正好讓人知道我與清歡郡主共處一室,你說,孤男寡女的,會被傳成什麼樣?”
正這時,辛悅端著水過來,聽見腳步聲,阮清歡心下一驚,壓低聲音:“算我求你了,趕緊走!”
男子並不滿意她的這種語氣,不過他可不想被冥世翊追殺到天涯海角,摸了摸鼻子,看了看她,一聲不吭地跳窗戶走了。
辛悅聽見有東西掉落的聲音,以為是郡主摔著了,趕緊進去,急急地問:“郡主沒事吧?奴婢方才在屋外聽到一聲巨響。”
阮清歡搖搖頭,深呼一口氣,走到水盆前,說:“沒事,你不用擔心。”
辛悅見她沒事才放下心來,趕緊伺候她梳洗。
洗完臉漱了口,辛悅便讓屋外候著的丫鬟把飯菜端了進來。
一一擺放好,這才讓那些丫鬟退下去忙其他的活。
“郡主,梅姨娘給您送來一份請柬,說是平西大長公主的五十大壽,屆時與您一同出席。”趁阮清歡用膳,辛悅掏出一份燙金帖子,遞給阮清歡。
要說這梅姨娘,雖然得勢,卻對郡主很是巴結,絲毫不受淮南王對阮清歡不冷不淡的態度影響,有時候辛悅也納悶,梅姨娘不應該視郡主為仇敵的麼?
隻是辛悅不知道的是,梅姨娘本就是斷魂閣的人。
“哦?平西大長公主?那去赴宴的人肯定會很多咯?”阮清歡搜了下腦子裏的信息,沒有太多關於平西大長公主的,倒是梅姨娘,勾唇輕笑,竟是自己人。
辛悅點頭:“自然是會有很多貴夫人小姐出席的。”
“收起來吧,過幾日去的時候再拿出來。”阮清歡繼續埋頭吃著,先喝了一小碗藥粥,又嚐了幾道小菜,最後撚了塊綠豆糕吃著。
辛悅把帖子放進櫃子裏,見她已用好膳食,便問:“郡主今日可要出府去麼?”
聞言,阮清歡便知道辛悅想出府了,也是,王府雖好,卻也隻是方寸之地,比不上海闊天空。
“備馬,就要我昨兒騎了的那匹渾身雪白的,可有名字?”阮清歡想了想,坐轎子?不要!太沒意思了,那騎馬?嗯,昨日那匹不錯,看著挺養眼的。
“郡主怎麼忘了?那匹馬名叫碎雪,還是郡主您給取的名兒。”辛悅覺得有些奇怪,郡主怎麼自己都不記得碎雪的名字了?不過也隻是想想,畢竟郡主是主子,一時忘了她可不敢嘴碎。
呃,阮清歡心裏納悶,怎麼一匹馬原主也要親自取名?害得她露餡兒了。
“可能是近日事情太多,一時忘了。”阮清歡有些心虛,辛悅伺候了原主半年,想來對原主是了解的,那麼會不會有一日她就被辛悅揭穿了呢?想到這裏,看辛悅的目光也變得犀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