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影看不明白主子在幹什麼,望向紅袖,祈求她給解釋解釋。
“主子的故人。”紅袖也算是清楚了,眼前這少年必定是那位蕭公子了。
殘影依舊是似懂非懂,不過也不敢再問了,看紅袖那一臉的冰冷他就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嘿,二十一世紀你叫什麼?”阮清歡坐在紅袖遞過來的一大張皮毛上,朝他問道。
“蕭承灝,你呢?”少年答道,一臉期待。
聽到了想要的回答,阮清歡卻瞬間呆滯了,承灝,真的是承灝。
“姑娘?”蕭承灝見她出神了,便在她麵前晃了晃手。
“承灝!”阮清歡再也不能淡定了,撲向他緊緊抱著就哭了起來,手還不安分,不停地捶打著他的胸膛,帶著哭腔控訴著:“你怎麼不來找我?要不是我一直都在找你,怎麼能知道你來了北地,又怎麼能見到你?承灝你混蛋!”
蕭承灝身子一僵,當日他掉落懸崖莫名來到了這個世界,如今抱著自己的小女孩也是二十一世紀的,看這樣子還認識他,莫不是歡兒?
“你,你是,歡兒?”蕭承灝不敢相信地問道,心底卻是期望著,他何嚐不想找到她?隻是這個世界通訊不便,他也有心無力。
“不是我還能是誰?本姑娘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薑清歡是也!”阮清歡依舊賴在他懷裏不肯起來,悶聲說著。
“歡兒——”蕭承灝反手抱住她,將下巴貼著她的頭,久久不說話。
殘風耳力極好,薑清歡?主子不是姓阮的嗎?不過他也知道,不管主子是誰,她都是主子!
待哭夠了,阮清歡從他的懷裏鑽了出來,坐起身,嗚咽道:“你居然不想我!我都想你。”
終於找到承灝了,她的心終於放下了,但是她還是忍不住對著他撒嬌,反正上一世,從小到大都是這樣的。
“想,日思夜想,”蕭承灝見他哭成了個小花貓,不由會心一笑,說道:“歡兒,哭成小花貓了。”
“哼,”阮清歡撅嘴,矯情地哼了一聲,道:“哭成小花貓你就不喜歡我了?”
蕭承灝無奈地搖了搖頭,柔聲道:“喜歡,就算你哭成大花貓我也還是喜歡。”
阮清歡這才破涕為笑,又拉著他問長問短,才知道他如今的名字叫禦承灝,是東璃國的太子,這一世仍大她三歲。
“太子爺呀,”阮清歡挑眉,故意打趣道:“那我是不是還得給你行禮?”
“不用,我的郡主殿下。”禦承灝笑了笑,如今有了歡兒,他不會再孤單了。
“一邊去,誰是你的?”阮清歡才沒那麼容易就饒了他,九年了,九年才見到他,她心裏一肚子的火氣呢!
禦承灝也知道她現在是在鬧別扭,唇角上揚,看著她抱著的雪狐,說:“我找了好些天也沒找著一隻雪狐,竟被你抓著了。”
“你找雪狐做什麼?”阮清歡並不知道他找雪狐有什麼用,便問了句。
“也沒什麼,隻是聽說北冥國的北地有雪狐,當時以為找不到你了,就想著抓隻雪狐來也有個樂趣。”蕭承灝輕歎,見不到歡兒的那段日子,他過得如行屍走肉一般。
“哦,不對!你拿我當雪狐?哼。”阮清歡突然反應過來,這個腹黑的家夥,把她當成雪狐了?
蕭承灝輕笑搖頭。
殘影有些無聊,很無聊,主子什麼時候才能敘舊完呢?
殘風瞪了瞪他,殘影這才乖乖地低著頭。
過了許久,二人終於把上輩子來不及說的話都說了,因為承灝是東璃國的太子,必然是要回去的,所以就互相留了一件物品作為紀念,便就告別了,反正如今已經知道他在哪兒,也不急在這一刻了。
回去的時候,阮清歡抱著一隻通體雪白的狐狸,直接送去了恒王府,容世景那個病秧子,還是送給他吧,暖暖身也好,本來就是想著給他抓一隻的,承灝,一開始以為他自己會抓到就沒想著送他,後來他也說了雪狐隻是思念。
容世景已有五年沒有出門了,見阮清歡抓了隻雪狐來送他,心裏暖暖的。
送完雪狐,阮清歡就回了淮南王府。
海棠花落了一地又一地,雪越來越大了。
阮清歡,十年之約已過了一半時間,你可還能記得?容世景坐在窗前歎了聲,她知道阮清歡喜歡海棠花,所以種了一個院子的海棠,可如今,花已謝了。
“爺,海棠花謝了來年還會再開的,不可太過傷感,保重身子才是最重要的。”暗處走出一名男子,勸說道。
容世景點點頭,算是應了,便關了窗戶。
男子沒法,隻得隱回暗處。
新年很快就到了,上京城又該熱鬧一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