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天還沒大亮,一道黑影閃過,竄進了淮南王府。
“唔,別鬧我,一邊玩兒去。”正在睡夢中的阮清歡突然感覺有人推了推她,不過她還是沒醒來,翻了個身繼續睡著,嘴裏還嘟囔了句,太小聲而沒聽清。
“嗬,倒是個有趣兒的小姑娘,”戴著麵具的少年不經意笑了笑,看著她的睡姿,隻覺得十分有趣兒,卻想起了件事,不由得蹙眉,彎下腰指尖拂過她的臉龐,輕聲說道:“不過,有人要買你的命哦,可你這麼有趣兒,該怎麼辦才好呢?”
“***啊你!”阮清歡再也裝不下去了,打從這少年一出現其實她就醒了的,隻不過她還不清楚對方的來意,所以才裝睡了那麼久,可是沒想到這少年竟然摸了她的臉!想到這兒,阮清歡眼眸一冷,閃過一絲肅殺之意。
“不裝睡了?嗬,想殺我你還太年輕,等你長大些吧。”少年似乎能看穿她的心思,卻沒有發怒,隻是“善意”地提醒了下。
阮清歡憋著一口氣,緩緩吞下,抬頭看著少年,入目的卻是一張銀色麵具,在這秋天裏顯得有些清冷。
“可看夠了?”少年輕笑,隨意地問了句。
“麵具有什麼好看的,我才不稀罕。”阮清歡撇撇嘴,一臉稚氣未脫的模樣,拉了被子把自己裹住,她現在的年齡歲小,可眼前這人是有***的!她必須提防啊。
少年將她的舉動都看在眼裏,隻是微微一笑,並不在意她對自己的防備,道:“遮什麼?我可沒***。”
心事被人這麼大聲地說了出來,阮清歡再開放也不由得有些尷尬。
“哼,誰知道你有沒有,”阮清歡冷哼一聲,仍是抱緊被子,想起他來的目的,便問:“你是來刺殺我的?那你怎麼還不動手?錯過這村可就沒這店了。”
呃,怎麼會有這麼奇怪的小姑娘?聽到有人要殺自己不都應該是求饒的麼?少年垂下眼眸,看不清在想什麼。
“不必了,你的命留著,等哪天有空了我再來取。”少年溫聲說道,一臉的神秘莫測。
“那你就可以走了,快走吧,我這還沒睡夠呢!”感情說了半天這丫的不殺自己了!那還有什麼好聊的?她可打不過他,萬一他反悔怎麼辦?所以,還是早早送走才放心。
“好歹我也不殺了你不是?就不能***茶喝嗎?你也太小氣了,女孩子要溫柔。”少年說著還朝她拋了一個媚眼,可惜戴了麵具看不到。
這少年!太煩人了啊有木有?!
“在桌子上,自己倒!”阮清歡又困了,忍住困意說了句,心裏卻是在罵著這少年的。
少年也不生氣,淡定地朝桌子走去,倒了一杯茶牛飲一般地喝下。
“這茶也喝了,你可以走了,”阮清歡看也不看他,補了句:“我是真的太困了,好漢求放過!”
“噗——”少年再也忍不住笑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這姑娘可真有意思,看來他的決定是對的。
“小郡主可真狠心,不過誰叫我就是這麼善良呢?好吧,你睡吧,我可走了,下次再來找你哦。”少年裝作一副“我受傷了”的模樣,走到窗口,說完話不帶任何情緒地看了阮清歡一眼,瞬間消失了。
“別…”阮清歡嘟囔了句,就沉沉地睡了過去。
城外的一處竹林。
遠遠望去,兩名男子正在對弈,一位身著白衣,一位身著紫衣,卻有著不輸對方的氣勢。
“該你了。”白衣男子溫和一笑,淡淡地提醒道。
“不玩了不玩了,早先就和你說過,小爺我不適合這麼文雅的玩意兒,你偏拉了我來。”紫衣男子把棋盤上的子一推,頓時亂做了一團。
白衣男子微眯了眯眼,隨後道:“你不信自己吧。”
紫衣男子翹著個二郎腿,不說話算是忽視他了。
“信如何不信又如何?信不信都是我的事,貌似與你無關吧。”紫衣男子回憶起當日小丫頭說話的語氣,也學著說了出來。
“翊小王爺這是何意?”白衣男子依舊是一副淡然的樣子。
“沒什麼意思,君臨風,聽說你上午去了小丫頭那兒?”冥世翊也不解釋,反問了句。
據隱衛來報,今早君臨風去了清歡閣,原計劃是殺了小丫頭,可不知為何君臨風突然改變主意了,這一點很是奇怪,這麼多年似乎還沒有人能讓他收回說出去的話的,可偏偏小丫頭就能,這不能怪他多心,實在是小丫頭就是一顆明珠,時刻都在吸引著人想要靠近她。
白衣男子的手頓了頓,又恢複正常,緩緩地說道:“有你的眼線,還來問我,的確是去了一趟,不過那丫頭太有趣兒了,嗬。”白衣男子似笑非笑地點頭,繼續理清棋盤上的子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