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回 風雲又起波難平(1 / 2)

第十二章

點絳唇

寂寞深閨,柔腸一寸愁千縷。惜春春去,幾點催花雨。

倚遍闌幹,隻是無情緒!人何處?連天衰草,望斷歸來路。

點絳唇

蹴罷秋千,起來慵整纖纖手。露濃花瘦,薄汗輕衣透。

見客入來,襪剗金釵溜,和羞走。倚門回首,卻把青梅嗅。

惜渃寫下最後一個字,便擱了筆。仔細瞧著這兩首詞,一個把青梅嗅,一個卻愁千縷。實在難以想象這兩首詞卻是同一人所作,年少清純,無憂的時光稍縱即逝。

正兀自感歎著,院子裏傳來了清脆的笑聲。

惜渃聞聲也是一笑,移步門外,晾了剛寫好的字。“練月姐姐又到我這來偷懶了麼?”

練月半倚在秋千架上,慵懶的雙手交叉於胸前,長及小腿的青絲被簡單的束起一個馬尾,素淨中又別有一番韻味。聽了惜渃似調笑的話語,不禁把嘴一翹,“哼,姐姐我好不容易忙裏偷閑來瞧瞧你,你竟如此不知趣。”

惜渃又是一笑道:“瞧我?怕是另有所圖吧。”說完高深莫測的看著練月。一語中的,練月隻好舉手投降,“好好好,什麼都瞞不過你。”低下頭又道:“你哥哥怎麼又不在。”白沐生近日總行蹤詭秘,無從揣測。惜渃微皺了眉頭歎道:“自表哥走後,哥哥就很少在府裏了。”

“這樣啊,那你說他是不是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練月頗有興趣的瞪大了眼睛。惜渃暗自傷神,忽想起那日在花園的事情就“噗嗤”笑了出來。練月不知所以,茫然望著惜渃。惜渃緩了緩才把事情經過跟練月敘述一遍。練月聽完卻一反常態沒有笑得豪爽大氣,反而不知為何的紅了臉。惜渃見不對,沉思片刻恍然大悟道:“難道這事與你有關?”練月連忙否認,惜渃嘻嘻一笑:“撒謊,你一騙人就不敢看人。”練月沒有作聲,眼睛四處亂瞄。惜渃又道:“不會你們倆當日都在池子裏?……哦,那也不是沒有可能,誰不知你深諳水性,池子又連著府外的湖,你定是順著池子匿了……恩……如此的話,容我再思索思索你們究竟發生了什麼……”練月越聽越焦躁,“那日我可是有任務的,”惜渃心裏哼一聲:‘有何任務,任務其實就是偷窺哥哥吧’。即掩唇而笑。“被他發現了我也無法。誰叫他要追我的。所以就在池子下麵打了起來,結果……”話愈說愈小聲,忽而眼角瞟到惜渃晾著的字,佯裝生氣道:“好啊,盡打趣我,倒是說說你自己啊”一彎嘴角道:“誰讓你望斷歸來路來著?”惜渃一聽微張了張嘴,半晌沒有言語,是誰呢?腦海裏浮現了歐陽成的臉,自那一別已有半年未見了吧。練月看出惜渃心中愁苦,“孫子陽會回來接你走的。”說得篤定。惜渃回過神想起宋棲梧來,便又覺得愁悶多了一層,心歎,練月怕是誤會了。

第十三章

那一世,你為蝴蝶,我為落花,花心已碎,蝶翼天涯;那一世,你為繁星,我為月牙,形影相錯,空負年華;那一世,你為歌女,我為琵琶,亂世笙歌,深情天下。金戈鐵馬,水月鏡花,容華一刹那,那縷傳世的青煙,點綴著你我結緣的童話。

日子越久,思念更甚,惜渃從來沒有如此掛心一個人。白夫人見這段時日惜渃總魂不守舍的便喚了她到煙翠居,說是前日挑了些蠶絲織的緞子,選件合適的好給惜渃做件中衣。惜渃不願辜負母親一番心思,強撐起笑顏選了緞子,陪白夫人用了午膳,借著午睡向自己的院子踱著步子。秋意漸濃,日頭要溫和許多,行過假山旁的小池塘,惜渃就看見了歐陽成。

惜渃以為是錯覺,想是這幾日沒有睡好。閉了眼再睜開,人影便消失了。惜渃搖搖頭自嘲的撇了撇嘴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