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疆,紛飛崖頂。
望著身後快馬加鞭急速追來的聖蘭殿邪王及他秘密培養的十二位玄衣殺手,靜靜佇立在紛飛崖頂的代玉劄無奈的側首瞥了眼深淵不見底的崖壁,長長的歎了口氣。
“這次看你還能往哪兒跑!”
眼前,群馬止蹄,被踏起的塵埃飛揚而來,為首追來的西疆邪王極其狂傲的勒馬與距離代玉劄五步之遠,斜眸俯視著一身狼狽的代玉劄,口氣很是囂張。
代玉劄苦笑的撫了撫自己有些鬆散的發髻,壓抑著心間不斷襲來的痛意,輕聲道:“邪王這又何必呢,非得把奴家逼下懸崖嗎?”
西疆邪王不屑的一笑,舔了舔唇,緩緩的抽出肩後的嗜血劍,指向代玉劄。
“你的命,我才不感興趣!不過,若是你乖乖的把琅王的藏身之處說出來,或許本王可以網開一麵放你走,但若是你不說,那就休怪本王大開殺戒,給你好好的放放血!”話落,邪王一臉戾色的威脅道。
又是為了琅王!
為了琅王,她一個小小舞姬被各種通緝,被各種逼問,也被各種追殺!雖然原因很簡單,就是因為琅王造反失敗,現今反被下旨捉拿,而她,曾是琅王最喜歡的舞姬,因此,她也成為捉琅王最大最直接的目標。
想想,其實她才是最無辜的人,不是嗎?她隻是西宮裏最不起眼的小舞姬,也恰好隻是自己的舞技比較合琅王的胃口罷了,才有那麼點幸運得到了琅王喜歡。那時她還以為自己可以借琅王的欣賞而逐漸過的好一點,可卻沒想到,琅王突然造反,帶一萬私藏的黑甲兵攻入西宮,逼皇帝讓位。
結果逼宮不成,反被早有察覺的邪王給一舉拿下,一萬黑甲兵被虜,但琅王卻逃了。
記得琅王逃走前,曾偷偷的去看過她,留下一個深情的吻,和一句「等我,我會卷土重來」這麼一句話,便徹底的消失了。
對琅王也有些傾慕的她,就算是為了那個深情的吻,她也會替琅王做些什麼。於是,她以身犯險了,故意泄漏出自己知道琅王下落的虛假消息,為的,也隻是聲東擊西,把所有的注意都引在自己身上,這樣,琅王應該會順利一點。
但現實卻比計劃中要嚴酷許多,就如此刻的她,費盡心思想出的一個縝密逃跑計劃還未來得及運用,就被聖蘭殿其他的舞姬發現,為討好邪王而積極的告了密,才有了此刻邪王親自出馬帶領著十二殺手將她逼上了紛飛崖。
代玉劄也曾問過自己,這麼做到底值得嗎?為了琅王,她幾乎隨時都可能會身陷死去,從開始飯菜裏被下毒,沉睡中被熏迷煙,到後來殺手主動找上門來,刀刀要命。但每次隻要一想起最後一麵的那個深情的吻,她就什麼都不在乎了。
“邪王莫要動怒,奴家當然是知曉琅王下落的,可是離的那麼遠,王爺又怎麼能聽的到呢。”
代玉劄深邃的眸眼嫵媚一笑,嬌美的花顏迅速閃過一抹異色。
“哼,別繞彎子,快說!”
邪王冷哼的舔了舔唇,揚起的嗜血劍泛起寒冷的光,看來是耐心即將用盡,動起了殺意。
“邪王可聽好,琅王他在…。”
代玉劄嫵媚的一笑,說出的話語前麵聲音還挺大,但到後麵就如細蚊哼哼一般了。
“你說什麼?大點聲!”邪王不悅的叫嚎道。
代玉劄無奈,隻得自己挪動蓮步上前,笑靨璀璨,走到邪王的馬前。
“王爺,奴家聲音太小,你低下些身子,可聽仔細些!”
話落,代玉劄便微微昂了昂下巴,踮起腳尖,煞有其事的湊向他,微微張口。
邪王見狀,微微思索了一下,便將信將疑的微府下身子。
與此同時,代玉劄眸間霍然閃過一道狡黠,丹唇半啟,向邪王的臉上吹出一口淡紫色的煙霧。
“啊!”邪王臉色突變,趕忙立起身來,閉住呼吸,並揮開紫霧。
可還是太遲了,邪王明顯的感覺到自己的臉上瞬間隆起無數個小疙瘩,而且那些小疙瘩居然還移動開來,向脖勁竄去。
周圍的殺手們一見,頓時一臉驚恐,紛紛退散,避邪王數丈遠。
“啊!你對我做了什麼?”邪王驚慌的抓捂著臉,慌動中失去重心,摔下馬背,滾落在地。
“王爺啊,幽蘭蠱你不會不知道吧?”
代玉劄似笑非笑的俯視著地上打滾的邪王,冷聲道。
“幽…幽蘭蠱?”
邪王一臉的驚恐,伸出手來卻見那些小疙瘩早已竄到手背上,泛青紫色,變大了一些。
幽蘭蠱,他怎麼會不知道,那可是蠱中最數頑皮的頑蟲蠱,被染者不會死去,卻會因蠱中的頑蟲而渾身發癢,蠱蟲深入後,被染者的身上便會散發出陣陣的幽蘭香氣,因此叫做幽蘭蠱。
此蠱卻隻有已故的西疆毒手醫王才有,代玉劄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