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6年。日本。東京。
這是一個普通又特殊的日子。普通的他,遇到了另一個普通的他。特殊的它,橫向了特殊的它。櫻花瓣在空中飛舞,在這寫意的小世界裏點綴出美妙。
夕陽如同一位慈愛的父親,用大手撫摸著連綿不絕的群山。微風拂過,葉片飛舞,在夕陽中閃耀著斑斕的光。青草以一種玄美的形式錯落在大山的土壤裏,自生就吸允著大山深處的不受一點汙染的純淨水。
「溫暖的綠色星球,
豐富而美麗的液態水,
雄偉的自然仍撫育著我們」
有些歌詮譯者生活,《zetc》的經典在這裏發揮到極致。自然,世界永遠的代名詞,動物理解自然就像人類理解一加一那樣簡單。而當人類真正理解自然時,它或許已經不複存在。
飛舞的櫻花掩映著一個二十歲上下的少年。他身上的銀色和服在夕陽下極為奪目。最後的陽光把他肅立的背影無限拉長,遠處的花草似乎在他的眺望下感到極為榮幸,閃爍的光芒照耀著他臉上古奧、森嚴、高貴、永不泯滅的黃金瞳。
起風了,風中的他無法用英俊來形容,他就是這樣肅立著,威儀具足。
另一個腳步聲沙沙傳來,他的眼神動了動。風吹起如花般淩亂的剪葉,這種淩亂有述說著另一種有序。剪葉中的另一個他,身披藍色的風氅,冰冷的眼睛好像要把所有東西都冰封,他的左手,握著黑檀木雕琢的刀柄,順著刀柄往上露出一小節刃。葉子輕輕飄在刃上,又悄無聲息的斷成兩截。刃再往上,就有了黑檀木雕的刀鞘。這一整把【葉綱】安靜的躺在他手中,完全現象不出他斷絕一個生命時的寒芒。
(葉綱是一把名刀。)
“哧”一聲脆響,葉綱半出鞘,刀刃上仿佛彌漫著一股冷氣,又仿佛有一種不可名狀的神力,脆響的刹那,剪葉紛紛落地,微風還在吹,但已沒有葉子飄下來。
“唰”,出鞘的葉綱帶著十米左右的刀光,一截樹枝驟然切斷,橫切的斜麵光滑的如同湖麵。空氣在拔刀的一刹被硬生生地撕開,發出嘶嘶聲,而刀光把夕陽也切斷,下一秒重新聚在一起的陽光反射出如水的刃麵,如同日本神話中的神刀【天從雲】,它所觸及之物必裂無疑。
他手中不知道何時多了一把桐榕築鞘的刀,刀鞘上銘著【神斬於穴之天羽羽斬】。與葉綱麵對的,天羽羽斬的刀麵詮釋的是淒涼。出鞘的刀,仿佛上了槍栓的重機槍,隻需要一點點時間就可以終結主人指令中的生命。
一個他手持葉綱,一個他手持天羽羽斬。兩把出世平凡的刀,在殺人二字上重新變得不平凡。葉綱和天羽羽斬對在了一起,好似兩隻戰前互相試探的獅子,又好像無橋的兩側斷崖。他們的衣襟在風中飛舞,使人不由得仰視。
……
風吹起如花般細碎的剪葉,漸漸地覆蓋了他身上一道致命的傷口。此時不再飄落櫻花,葉綱似乎把他和櫻花一齊斬斷。他把手放在他的手上,嘴裏吐出幾個音,然後反手持刀,刺穿了他的心髒。
風呼地吹來,它在傾訴什麼,他聽不懂。他把葉綱收回刀鞘,繼續一腳一腳地踩上布滿力量的大地。
(二)
2027年。美國。聖蘭亞學院·本科部。
銀月當空,漫天繁星。零漫無目的地走在大操場上,感受微風從自己麵前拂過,自己的眼睛好像在和全世界的風王跳貼麵舞。一縷月光灑在他銀色的風衣上,濺起一簇閃光。
身後響起腳步聲。零瞟了一眼,認出那是學院學生會主席,校長花巨資培養的、即使麵對神和魔王也能鎖定勝利的少年——銀樹行。他徑直走到零身邊,說:“這麼晚了還不睡?”
這是一句再簡單不過的閑聊的口氣。零笑了:“睡不著出來走走。”同樣也是曆史上最簡單的配套答句。
站在雲上往下看,一個是a級神血統精英,一個是天空特戰隊長。強者走強者,世界的經典。
“嗬嗬。”
“你來幹什麼?”零切入正題。
“嗬嗬。”
“問你。”
“嗬嗬。”
“回答。”零開始變臉了。
“嗬嗬。”
“……”
“好吧好吧好吧,我也不想來逗你了。你看這個,以你的智商大概可以看懂七成。”銀樹行遞出一張照片。零接過來,隨便地瞟了一眼,但就是這一眼,他的目光被牢牢鎖在了照片上。
照片上是一個陰天,大概是從飛機上拍攝的,沒有陸地。一座小島,飄浮於虛空之上,它上麵是一個典型的生態區,一顆巨大的樹仿佛一支粗長的矛要把太陽刺穿。島下紛亂的根隱沒在白雲中,圍牆浮於島嶼旁邊。象極了1987年上映的《天空之城》,但它那麼真實,那麼古奧,那麼高貴,遙不可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