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卿玨遇見鳳鳶是在鳳霄國的禦花園裏,春暖花開的季節一切都那麼美好。粉色的桃花開滿了枝丫,鳳鳶像是花中的仙子,粉雕玉砌的模樣讓人心生憐愛。她似乎是注意到了程卿玨,向他走來。“小哥哥,你叫什麼名字?為何會出現在這兒?”“我……”麵對突如其來的提問,程卿玨有些措手不及,他看著那雙靈動的大眼,竟忘記了回答。“誒,我們公主問你話呢,你是誰。”
程卿玨這才回過神來,還未開口,身後便傳來一道威嚴的女聲。“鳶兒。”鳳鳶聽見女王鳳鳴悠的聲音,歡喜地蹦到她身邊,撒嬌道:“母皇,您都好久沒有來看鳶兒了,您是不是不愛鳶兒了。”巴掌大的小臉寫滿了委屈,鳳鳴悠心疼的安慰她。“鳶兒是母皇最愛的寶貝,母皇怎麼會不愛鳶兒呢,最近國事實在是繁忙,母皇抽不開身,所以叫了卿玨進宮陪你。”“咦,就是這個小哥哥嗎?”“是的,他是你父妃生前的弟子,有他陪著你,母皇也就放心了。要不然啊,以你那調皮搗蛋的性子,母皇怕是要擔憂得沒法上朝咯。”
鳳鳶吐了吐舌頭,笑道:“母皇,鳶兒哪有這麼調皮,鳶兒隻是好奇外麵的世界。”“唉,外麵的世界不像你想象中那麼美好,當年我……”鳳鳴悠欲言又止。“母皇,當年您……”“好了,卿玨就在祥寧宮的偏殿住下,鳶兒,帶他去吧。”說完,鳳鳴悠就離開了禦花園。
鳳鳶無奈,仰起頭,笑著對程卿玨說:“卿玨…卿玨…你的名字真好聽,我能叫你阿玨嗎?”“公主想叫什麼都可以。”“那你就叫我鳶兒吧。”程卿玨抬眸看了她一眼說:“公主,這於禮不合。”“有什麼不合的,我看挺合適的,就這麼說定了。走,我們回祥寧宮。”說完便伸出白嫩的小手,拉住程卿玨細長的大手,一大一小向祥寧宮走去。
程卿玨不知道,這一牽,就已經把他的心牢牢地牽住了。
幾個月後……
“阿玨,阿玨你快一些,別像個木頭人一樣杵在那兒,被別人發現就完了。”鳳鳶一邊踮起腳尖,想要翻越高大的朱牆,一邊焦急的喊道:“阿玨快過來幫幫我,我夠不著。”程卿玨無奈地搖頭,一把撈過鳳鳶,飛身一躍,兩人穩穩地越過了宮牆。鳳鳶睜開眼時,自己已經到了宮外,她興奮地大叫。程卿玨一把捂住鳳鳶嘴巴,“小點兒聲,不怕被人聽見嗎?”鳳鳶這才發覺自己差點就暴露了,連忙閉上嘴不發出一點兒聲音,眼睛好奇的四處望。
天剛蒙蒙亮,陽光籠罩著這片土地,太陽從遠方緩緩升起,一片生機。鳳鳶穿著白色男裝,活脫脫一個小男生模樣,她好奇的東張西望。街邊的小攤小販,熱騰騰的包子饅頭,還有一個個忙碌的身影,這一切對她來說太新鮮了,小臉上滿是對自由的渴望。
“阿玨,我聽侍衛們說,城外有個月老廟特別靈驗。女子求早日嫁個好人家,老人求身體平安康健。我也想去,我想要求月老讓我和阿玨永遠在一起,我想要成為阿玨的新娘子。”程卿玨深深地看了鳳鳶一眼,沒有說話。
要到達月老廟需要穿過一片小樹林,樹林裏瘴氣很多,一般沒有什麼行人經過。鳳鳶緊緊抓著程卿玨的袖子,一小步一小步的走在樹叢中。
樹林深處傳來打鬥聲,程卿玨將鳳鳶護在身後,將她帶到一片隱蔽的樹叢中,對她說:“公主,你先在這兒躲一躲,我去前方看個究竟。”鳳鳶擔憂地說:“阿玨,你快些回來,我一個人害怕。”“好,我馬上回來。”安頓好鳳鳶,程卿玨一人向樹林深處飛身而去。
鳳鳶坐在石頭邊觀察著四處的環境,在不遠處看見一條血跡,血的顏色不是暗紅色,應該是不久前留下的。鳳鳶按耐不住好奇心,順著血跡離開了這裏。沿著血跡走了一會兒,她看見不遠處有個男子倒在血泊中。她跑上前去查看,撥開男子烏黑的發絲,印入眼簾的是一張棱角分明的臉,飽滿光潔的額頭,高挺的鼻子,上翹的薄唇,唯一不和諧的是因為疼痛而緊蹙的眉心。
鳳鳶連忙查看男子身上的傷勢,發現他的背上有一條深可見骨的傷痕,還在涓涓不斷的往外冒血。鳳鳶扯下衣袍上的布,拿出隨身攜帶的傷藥給男子塗上,然後細心的幫他包紮好。這時,她聽見不遠處有聲響,隨手拿起一塊石頭,輕聲接近。
程卿玨從樹叢中竄出來,看見鳳鳶身上、手上的血跡,焦急地對鳳鳶說:“公主你沒事吧,有沒有哪裏受傷?”“沒有沒有,我沒有受傷。”程卿玨還是不信,“為何地上會有這麼多血,你的手上也是。”“這不是我的血,喏,是他的。我隻是幫他包紮了一下。”程卿玨看了地上的男子一眼,確定那一灘觸目驚心的血跡不是鳳鳶的,心中鬆了一口氣。鳳鳶說:“此地不宜久留,我們帶上他快走吧,他傷的很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