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柳色挖坑(2 / 2)

祝東風拉了離舸上前,大搖大擺地便走進了園去。

才踏入園中,兩邊的白色曼陀羅花開得正盛,一股醉人的香氣襲來。前麵的簾子潑拉一動,響起羅刹姬瀟酒恣意的聲音:“來來來,快予兩位公子拿張軟榻來,請公子上坐!”

祝東風也未推辭,敬謝不敏地坐下了,離舸也挨著她一並坐了下來。

羅刹姬在離舸麵上掃了掃,道:“今日看起來,白曜公子氣色不錯嘛。風公子可謂功不可沒。哦,對了,聽柳色說,風公子亦喜好男色?”

聽了羅刹姬如此說,祝東風一口酒險些噴了出來,有些失態。但她腦子仍是飛速地轉著,若是自己喜歡男色,豈不明擺著就像是將一隻狼丟進了羊窩?且羅刹姬的一眾男寵個個長得不錯,喜好男色的人,必定把持不住。有句話叫做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酣睡,自己若是覬覦公主的男寵,那離死也就不遠了。這柳色應與青玉是一夥的,因自己正在追查琉璃盞一事,他二人怕泄露秘密,就想來個釜底抽薪,以絕後患。

想到此處,祝東風作出一副凜然狀來,十分痛心道:“公主說出此話,令小生痛心不已!在下風淺本堂堂七尺男兒,怎會有那等齷齪的念頭!那日,小生不過是見您的那位叫柳色的男寵長得頗有些女氣,一時好奇便多看了兩眼罷了,誰知竟被他以為我是喜好男色了。”

祝東風十分正色地駁斥了自己喜好男色的言論,又緊跟著指了身邊的離舸道:“現下白曜公子的性命已無大礙,小生任務也算完成,也再不想受此等侮辱了,就此告辭!”說完,其身離席,作勢欲走。

羅刹姬果然上了勾,連聲道:“慢著慢著!風公子莫急!柳色不懂事,開個玩笑而已,嗬嗬,讓你見笑!”

祝東風邁出的一隻腳堪堪停住。十分不愉地看了看羅刹姬身邊的柳色一眼,鼻中哼了聲,複又昂著頭坐了下來。

院子裏張燈結彩,拉拉雜雜坐了一大屋子男寵,一個個模樣都十分不錯,那柳色鬧了這麼一出,亦未討著便宜,且還惹得羅刹姬一聲責怪,這讓他十分氣結,卻又不敢發作,隻端著杯酒緩緩走上前去,柔聲道:“風公子莫怪,柳色不過與你開個玩笑罷了!”

祝東風腹中磨牙,“玩笑,嗬嗬,這種玩笑一開出來,可是會死人的,這柳色簡直是挖坑給我跳啊!”隨即麵上一片傲然道:“君子有所為有所不為,今日這事,我亦不願與你計較,還望以後少一些這種所謂的玩笑才好!”

這一番話十分不客氣的話說完,祝東風心情略有順暢。眼風裏不易間瞟到柳色端著酒杯的一隻手,青筋已然暴起,果真是羅刹姬身邊最得寵的,被慣出了些嬌縱之氣,麵上雖做得滴水不漏,到底還有些少年意氣。

也罷,不過一個男寵而已,自己卻與他計較個甚。祝東風略微一笑,接過了酒杯。正欲飲下,一旁的離舸卻突然發起瘋了,一把奪過祝東風手中的被子,朝柳色臉上潑去。

柳色閃避不及,一聲慘叫:“啊!我的臉!”

那柳色本有一張極為精致的麵容,然而奈何男子的皮膚向來粗糙些,隻得敷上一層厚厚的白粉,眉眼亦著了些妝。如今被離舸這麼一潑,厚厚的脂粉被酒化開半麵,看起來端地有些可笑,頭上斜插著的牡丹花亦搖搖欲墜。

離舸惡作劇完,還不忘嘲笑一番,傻兮兮拜手大笑。

四周都默了一下,柳色慘叫過後,一張臉愈發陰沉。坐在羅刹姬右側的青玉亦愣了一愣,撫琴的手停了下來,神色莫辨。

下首的一眾男寵都擠眉弄眼,似乎忍得十分辛苦。平日裏趾高氣昂的柳色今日竟在個傻子手中吃了虧,這種景象,真是十分的大快人心!

下首的一眾男寵都擠眉弄眼,似乎忍得十分辛苦。想來這各處的後宮都一樣,話本子裏帝王後妃那種類型的,常常是平日裏被皇帝獨寵的美人兒吃癟後,一眾妃子心中便雀躍不已。平日裏這趾高氣昂的柳色今日竟在個傻子手中吃了虧,這種景象,真是十分的大快人心!

柳色瞪了周圍偷笑的男寵幾眼,轉過身去欲向羅刹姬訴苦,奈何他那半麵妝實在太過驚悚,看得羅刹姬亦掃了興致,未說什麼,隻讓他下去洗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