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裏,祝東風一時有些心煩,便衝東方曜離勉強笑道:“嘿嘿,多謝你為我解圍。隻是我確實是不知這孩子是如何懷上的,我覺得讓你來白白的戴這頂綠帽子,認個不相幹的兒子,也確確實實是有些不妥,於你的仙途也是有害無益。我之前聽說有個叫華胥的女的,因為踩到神的足跡而懷上了孩子,還有個女的更厲害,做夢夢到玄鳥入懷,第二天就懷孕了。所以你自不必為我背鍋,我明日就向他們解釋,就說我前幾日餓的不行,吃了後山樹上的個鳥蛋,結果就懷孕了。總有前麵的例子在,不怕他們不信的。嘿嘿……”
東方曜離一雙眸子沉沉,看了祝東風半晌,啞著嗓子低聲道:“我自有我的道理,你若想尋到神劍,早日回歸天界,就乖乖聽我的安排。”
“什麼?你怎知道我要……你到底是誰?你可知我是誰?”祝東風驚疑難定。
“你是青羽峰上仙祝東風,而我是誰,這並不重要,你隻須知道我是重羽上神派來幫你的,所以你隻要聽我安排便是。”說完,東方曜離轉身倒了杯熱茶來,仔細試了試溫度遞給祝東風。
默默接過杯子,祝東風仍是有些疑心,抬頭試探道:“你既是重羽派來的,可有什麼憑證?”
半晌,祝東風見東方曜離歪了歪嘴角,隨手取出一串珠串來,與那日重羽給自己戴在手上的珠串確是一模一樣,團著一暈熟悉的氣澤,一時心下大定,嗬嗬一笑道:“嗬嗬,原來是自己人,怎得不早說!那以後就有勞了,嗬嗬……”
“好說。”東方曜離收了珠串,又淡淡道:“近日因掌門閉關,門中又有些事情,一時未來得及與你安排,稍後我便搬到隔壁來,飯食什麼的,便由我來負責。你且安心養胎,尋劍之事自有機緣,莫要著急。”
“唔……那便有勞你了,不過,你到底是何人?我從未在重羽口中聽到過你。”祝東風咽了口茶水又抑製不住好奇,不禁問道。
“我隻不過區區天山派一弟子,也無甚本事,前不久機緣巧合下認識了重羽,他便托我在暗中照顧照顧你。”東方曜離接過祝東風手中的茶杯,轉身放到桌上,垂著頭淡淡道。
“哦……這樣啊。”
東方曜離坐在桌前,一時無語,二人沉默半晌。祝東風前一刻腦子裏還裝滿了疑惑,十分清明,後一刻就撐不住,一不小心睡了過去。隱隱約約覺得自己睡著了,但靈台上還揣著一絲清明,在心裏默默感歎,果然成了孕婦便會變得十分嗜睡,頃刻就能睡著。
第二日,東方曜離便簡單拾掇拾掇搬來了祝東風隔壁,又將院前一間廢棄的屋子大概收拾了下做廚房用,和了些泥準備在裏麵砌個小灶頭。
看著對麵的男子一雙修長玉手沾滿了泥巴,十分專注的將灶麵用膩子刀一刀一刀細細刮勻抹平,祝東風始覺得,事情發展到如今這個地步,委實神奇。
祝東風與這東方曜離認識也不過將將七八天,且這幾天裏他都是一副謙謙君子溫潤如玉、不染紅塵的模樣,然而眼下這東方曜離卻能挽起袖子抹著一手泥巴極其認真的修著灶台,倒是頗有幾分煙火氣,看著那一手泥巴,祝東風不禁有些負罪感,因著自己要吃飯養胎,連累的這麼個白淨如玉的妙人兒沾染得一手名副其實的濁濁紅塵。
三兩個時辰過去,那泥巴灶台終於做好,看得一旁的祝東風有些心焦,不禁又懷念起法術在身的神仙日子來。正懷念間,隻見東方曜離祭出一道元火來,少頃便將灶台燒得堅硬,而那白淨的額角也滲出滴清汗來。
“唔……果然道行還淺,不過祭出些許元火,就累得出了汗來。”祝東風心裏默道。
灶台做好,隨即搭上口鐵鍋,東方曜離便擦了汗,身姿瀟灑地站在那小灶台跟前炒菜,轉眼見祝東風在一旁站著甚是無趣,便叫她拿個小板凳過來坐著添柴,祝東風欣欣然應了。
想著不一會就能吃到熱騰騰的飯菜,祝東風喜滋滋的端了個小板凳坐在一旁,十分殷勤的往灶膛裏添著柴禾。聞見菜入鍋中和著鹽飄出的清香味,不禁心馳神往,一個勁的咽口水,想來自己這五髒廟也確實是很久沒有飽祭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