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新曆三年,二月八日,降火節,正午時分。
雙陸皆沉浸在節日的氛圍中,根據不成文的規定,二月六至七日,因為降火節祭祀的緣故,任何國家和家族,都會暫時擱置爭議,停止戰爭,不論攻城還是守城方,都用自己的方式慶祝節日。
二十一新曆二年底爆發的衝突,導致這十幾年都不怎麼平靜的陳國,與重新崛起的宇文世家開啟了互磕模式,陳國大將軍陳樂樂,率領十五萬大軍兵逼洛州郡,短短數月間,攻陷洛州郡三分之二土地,卻在洛州郡郡府,被馳援而來的宇文鐸擋了下來。
雙方你來我往,也是鬥了半月有餘,陳樂樂本就不是什麼性子安穩之人,帶兵打仗,更仗著自己一身絕強修為經常衝鋒在前,這半月來,整個洛州郡府的防禦大陣已經換了幾番了,但偏偏卻在陳國精銳虎豹騎麵前抗了下來,趕上降火節休戰期,陳樂樂黑著張臉就把自己關進了帥帳內。
陳國大軍駐地轅門之外,一輛由二十匹神俊搬山寶馬拉著的金色大車緩緩出現,守門的將領遠遠看到,便緊急打開轅門,虎豹騎精銳盡出,護著金色馬車開進駐地。
用華麗藍蝶晶石雕琢的金色車門開啟,無良先生邁著瀟灑的步伐緩緩走出,身後一片鶯聲笑語間,十幾名穿著暴露的各色美女,好奇的趴著車門向外張望,不見羞澀的打趣著麵容剛毅嚴肅的將士們。
領頭一名看著年歲頗大,身穿黑甲的武官老者,上前攙下了無良先生,隨後帶著身後數十名將官集體施禮。
“不知先生大駕光臨,有失遠迎,望先生海涵。”
“嗬嗬。”隨意笑笑,無良先生托住老者,含笑說道。
“徐將軍,您這話怎麼跟館子裏小二說的一樣。”
徐老將軍颯然一笑,回道:“老頭子不會說話,讓先生見笑了。”
“見笑什麼,都是一家人,莫要弄得生分了。”
無良先生環視一周,開口問道。
“我家樂樂呢?許久不見了,怎麼也不來迎接一下夫君?”
“這……”徐老將軍沉吟一下,淡定答道:“大將軍前幾日攻伐在前,內力有些透支,這幾日在帥張中靜養。”
“哦……”無良先生頗為玩味的看了徐老將軍一眼,也不答話,擺了擺手,對著車廂裏說道。
“把準備好的勞軍品拿出來,鳳娘你張羅著給將士們分一下。”
轉過身,無良先生又對徐老將軍說道:“這不過節了嘛,您也知道我很少來前線,也沒帶什麼東西,一些吃喝用具,徐將軍就看著分撥一下吧。”
“多謝先生。”徐老將軍也不推辭,回頭吩咐將士幫忙,卻見那十數個美女,手中拿著各色首飾走下車廂,喚將士們清出一片空地,便開始變魔術般從首飾中掏出各色物品。
原來,那些裝扮精美的首飾,卻是一件件價值連城的儲物法器,看著這倒出的物品數量,就知道這些法器怕都是超頂級的。
無良先生也不管身後越來越高的小山,轉身奔著帥帳邁著方步就踱了過去。
“我的天啊……這……這都是什麼啊!”
一名年輕小校目瞪口呆的望著麵前不斷堆高的小山包,他身旁那名看上去比他年長些的校旗得意一笑,說道。
“小鄭啊,你加入我們虎豹騎的時日還短,沒見過也是正常的。”
看著已經看直眼的小校,校旗接著說道:“不是跟你吹,論待遇,咱們虎豹騎雙陸第一!你知道為啥不?就因為剛才那位先生,那可是位大金主啊!每次來,都能給我們帶好吃好喝好玩的,而且啊,你的軍資知道為啥比雙陸上任何一支部隊都高不?就因為這位先生,他可是雙陸最有錢的人!”
“啊?最有錢的?哦!大將軍的相公!”小校一臉恍然。
“對頭!嘿嘿,這半年又能天天加菜了!看來今晚有酒喝嘍!”
……
且不論這兩名小兵的對話,無良先生邁著方步來到了帥帳外,製止了想要通報的近衛,臉上掛著笑容便掀開帳簾走了進去。
占地極大的帥張內,地麵都鋪上了厚厚的毛皮,一應用具都極為奢華,無良先生掃視一圈,卻沒見自家娘子,於是轉進內賬,一張大床上,一個嬌小的身影把自己完全裹在厚厚的白狼絨被下,看這姿勢,應該是撅著屁股趴在床上,無良先生無奈一笑,整了整衣衫,邁著優雅的步伐走到近前,望著那個弓在床上的被包,輕咳兩聲開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