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們不是逃走,”為首的糾正道,“我們是要反抗。”
“反抗什麼?”我問。
“你還看不出來嗎?現在的大學城已經不是以前的那個大學城了。” 他說,“你見過一個大學裏麵有監獄,還有作坊的嗎?這和之前我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樣。”
“好吧。”我說,“但是現在我們至少要先想辦法出去....”
夏涵此時也不言語,一下便推開了門。
“外麵沒有防備,門也沒鎖。”他說。
“真是天助我也!”其他工友見狀大喜,紛紛湧出門外。這真心是作死的行為!他們難道沒有感覺這其中有詐嗎?
我和夏涵小心翼翼地向外看去,卻沒有發現任何可疑的東西。這時工友們又說道:“看來其他工棚的人已經先幹一發了,還幫我們掃清了障礙!”
我循聲望去,隻見地上躺著本該看守我們工棚的守衛,而兩個工友已經取下了他們身上的武器。
“弟兄們,我們趕緊和其他人彙合!”為首的對其他工友,還有我和夏涵喊道。隨後他又補充道,“你們準備一點東西作為武器。”
於是他們回到工棚裏,取了幾根撬棍分發給我們。據說撬棍是一種性價比很高的武器,不知是否屬實。戰後的冶金技術果然蹩腳,撬棍捏在手裏一股很不舒服的粗糙感。
地下作坊的光源非常差,我想即便是貓眼大約在這種環境下也很吃力。我們試圖尋找替我們打開工棚的戰友們,終於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在前方不遠處發現了一個同樣穿著工服,手持步槍的人。
“你們也逃出來了?”他應該是看到了我們,用沙啞的聲音向我們喊道。
“是的,你知道出口在哪兒嗎?”我們為首的工友問道。
“在你死得並不安詳的奶奶的墳墓裏!”此時我們突然聽到了一陣刺耳的廣播聲,隨後強烈的燈光猝不及防地盡數打開,傾瀉在我們身上。
這時候我們逐漸適應了光源,才發現我們所處的地下作坊上方天花板上,一個大屏幕出現在正中央,上麵顯示著的正是我們的工頭,那個幹癟老頭。
“爬蟲們,歡迎加入遊戲!”他說道,“你們這段日子以來的辛勤勞作終於有了回報!鐵禍的生產線已經恢複正常。現在,便是這項工程的最終階段,你們的屍體將作為檢驗新一批鐵禍的合格證!”
鐵禍?我想起了之前殘忍殺死工作人員的那個所謂“導遊機器人”。我們原來是在製作鐵禍的生產流水線?我的那些工友們也開始產生不安的騷動起來。
“現在,比賽開始。”工頭老頭就像一個裁判一樣說出了這句話。隨後,我們發現作坊牆壁上伸出幾根管道,從裏麵陸續飛出了幾個散發金屬光澤的圓球,漂浮在半空中。
“幹,我們居然是在製造這種鬼東西!”夏涵道。
我環顧了一下周圍的人,兩個工棚逃出的勞工一共是十二個人。不遠處其他幾個工棚似乎還沒有動靜。至於武器,我們目前一共有四把步槍,若幹撬棍。我們要麵對的是十多個鐵禍, 而鐵禍的作戰能力是怎樣的,我在之前已經領教過了。
“不在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滅亡。”此時,我們為首的工友突然說了這麼一句話。
他猛地端起了手中的步槍,然後我們隻聽得嗖的一聲,接著便看到他的左肩被洞穿了一個血窟窿,步槍和淋漓的鮮血幾乎同時掉在地上。看來,鐵禍開槍的速度更快。
“別管我!”他嘶吼道,“殺出一個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