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見那老男人掐滅手中的煙，推開了身後酒吧的門，頓時一股灰塵和黴味兒撲麵而來。在我往裏麵看之前我就確信，酒吧裏麵應該是沒有顧客的。
“以前生意還是可以的。”此人一邊說著，一邊走到昏暗的櫃台那邊。
“你指的‘以前’是指一百多年前麼。”夏涵說。
“這位先生，你這算是幽默感麼？”老男人此時從酒櫃裏拿出了一瓶滿是灰塵的老酒，對夏涵道，“很遺憾，我不覺得。”
“好吧，話說我們還沒有相互介紹呢。”夏涵問道，“老板您貴姓？”
“我姓許，單名一個驥。”老男人說，“大約是爹媽希望我如一匹馳騁的駿馬吧。但是現在哪兒還找得到馬啊。”
“核戰之後沒有馬幸存下來？”我不禁問道。
“大概吧，經不起輻射折騰的動物現在在大荒都看不到了，譬如牛和馬。”
“鼠牛....”我輕輕地說出這個詞。
“鼠牛在沒有成為鼠牛之前就是老鼠而已，先生。”許驥給我和夏涵都倒了杯酒，接著問李湘琪，“小姐你也喝不？”
李湘琪搖頭。許驥聳聳肩，給自己來了一杯。
“好了，你到底有沒有什麼方法，可以讓我們進入西華村？”我問。
許驥呷了一口酒，說：“我隻能提供給你們一個機會。當然，不是無償的。”
我也不言語，從口袋裏掏出一把瓶蓋，擺在他麵前。
“我不是指錢。”話雖這麼說，許驥他還是忙不迭地把瓶蓋塞進了自己的腰包，然後道，“我是希望你們進入西華村後為我做件事情。”
“在答應你之前，你先告訴我們，你有什麼辦法讓我們進去？”夏涵問。
“好吧，進入西華村內，不外乎兩種條件：一，你是西華村原住民，這個你們現在就不用想了，我們可以直接排除這一途徑；二，擁有良民證。我可以以這個為突破口，讓你們得以進入。”
“良民證？你是說你可以幫我們搞到良民證？”
許驥也不言語，默默地從上衣口袋中掏出三張發黃的卡片，扔到我們麵前。我撿起一張一看，上麵用老式的印刷字體寫著：“西華村良民認證”的字樣。
“有了這玩意兒就可以搞定了？”夏涵端詳著手中的這張卡說。
“如果真有這麼簡單，我就不必呆在外麵賣酒了。”許驥道，“這是我偽造的，可以騙過肉眼，但是在機器檢驗麵前會穿幫。我的腰至今痛的厲害，就是當年檢查出來有問題，士兵請我吃了一頓槍托才落下的。我能幫你們的就到這兒，至於如何通過，或者說跳過機器檢驗的流程，就靠你們的聰明才智了。”
“好吧，我們會想辦法的。”我收起了偽造的證件，然後問許驥，“你要我們進入西華村後為你做什麼？”
“我覺得他是想讓我們幫他從村裏偷出點什麼玩意兒。”夏涵說。
“我就說你的幽默感非常生硬。”許驥看了看夏涵，然後歎了口氣，從身後的櫃台裏拿出一個空瓶。瓶裏有三分之一的水，看上去頗為清澈，當然這不是重點，更重要的是，有一朵微黃的花兒插在瓶裏。
看到花兒，本來有些百無聊賴的李湘琪眼前似乎亮了一下。看來花兒永遠對女性有著吸引力，尤其是在這個時代吧，我想想，迄今為止，在大荒這片廢土上，我好像還沒見過一朵花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