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果然受傷了。”李湘琴說。
“韋伯這個畜生,”陳這個時候說,“我其實曾經想過他會暗算我的這一可能。再加上莫名其妙闖入的畸體,血騎士團,暫時要鳴金收兵了。”
“韋伯襲擊了你?”我問,“為什麼?”
“誰知道呢。他有自己的想法。話說你知道血騎士團為什麼叫血騎士團嗎。曾經我們是聖殿騎士團,自從你們來了之後,我們才染上鮮血。嗬嗬,我以為自己戴上麵具以後就可以活得長一點,至少對於你們所謂的正派人物來說可以是一個長期存在的敵人。現在想想,我還是太年輕了。”
“不過,即便今日我死在這裏,也隻是我死了。而血騎士團的陳,從不曾死亡。”他慢慢靠牆坐下,捂住腹部的手指縫間開始大量流血。
“你是想說自己永垂不朽嗎。”李湘琴道。
“嗬嗬,你想知道我麵具下的臉是誰嗎。”陳一邊說,一邊慢慢把臉上的鐵麵罩摘了下來。
“就算露了真臉,我也未必認識你。”李湘琴說。
“我懂的。女士,請你看看老照片裏左起第三位科學家。”
我和李湘琴按照他的提示看了看照片上那人。
“我懂了。”李湘琴說。
“嗬嗬。韋伯下手還真狠啊。”摘下麵罩的陳低頭看著自己血肉模糊的腹部。
“對了,”他突然抬起頭對我們說,“韋伯他好像已經啟動了研究所地下的自毀程序。地下那堆炸彈的威力足以把這個研究所埋起來。看來他想讓你我都葬身此處….”
“呢。”說完最後一個字,我們看到陳的眼神黯淡下來,接著頭慢慢垂下了。仿佛對他而言,這個時候並非死亡,而是旅途中的休息一樣。
“他的意思是,這座研究所就要爆炸了?”我說。
“嗯。隻是不知道還有多少時間。”
“五分鍾…..”我們聽到陳最後微弱的一聲。
“你就安息吧。”李湘琴說,“下次見。”
研究所內的廣播傳來電腦合成的毫無感情的女人聲音:“各單位注意,本研究所的自毀炸藥已經啟動。尚餘五分鍾爆炸,請立刻撤離。”
“帶上ABS-130,我們走。”李湘琴對我說。
我點頭,上前按下了被奪走的新機甲胯部的凸起物,它展開的裝甲再次收納起來。我和李湘琴分別抓住ABS-130的肩部,準備從研究所脫出。之前這部動力機甲的外部損傷已經被血騎士團修補好了,除了肩部火炮的炮管無法維修。但是我絲毫沒有完成任務的那種如釋重負,因為陳向我們展示了一個驚人的秘密,這個秘密至少是我之前從未知曉,更不用說現在在國內的廣大國民。
我感到陳之前說的話有些應驗了。“總有一天,你們會為自己的無知而感到恐懼。”
是的,有時候當你遇見未知事物時,即便最大限度克製了自己的恐懼,也會陷入一種不知所措的狀態。我屬於在炎黃帝國中思想不夠先進,比較頑固的那一類。在學生時代,有時候若我不幸耳濡目染了某些叛國公知的言論,我是無法像其他有素養的帝國公民那樣淡定的。譬如罷,剛才陳給我看的那張照片,若是給一個意誌堅定的愛國公民看了,他大約會非常嫻熟地說,這張照片是偽造的,一個炎黃子民是不會被別有用心的險惡分子的一些下三濫伎倆欺騙的。
“我隻是不明白,他應該也是喚醒者,為什麼不和我們‘溝通’?”這個時候我對李湘琴說。
“他可能隻想告訴我們部分真相。”
兩個穿著動力機甲的人抓著一台無人的動力機甲行動,速度沒有影響太多。但是五分鍾的時間還是頗為緊迫的。就在我們離開C區到達A區的時候,廣播又一次開始提示。
“爆炸尚餘三分鍾。”
我又有一種預感,我總覺得我們無法暢通無阻地離開這裏。果然,研究所的大門被巨石堵住了。我知道這是誰在搞鬼。
我準備用核融化槍打碎石頭,卻被李湘琴製止了。
“如果直接打碎石頭,整個過道都會坍塌。這些石頭目前是作為支撐點的。”
“那怎麼辦?”我問。
“尚餘兩分鍾。”廣播又在倒計時。
李湘琴指了指上方。我看到了排氣口,目測剛好可以容納一個動力機甲進入。
“你是說從排氣口脫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