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勻淩臉唰的一下紅了,呢喃道:“那是我姐姐。”
樓下慕容勻淩所有的神情,所有的動作,李畫瀾都看在眼裏,入了心裏,是啊,他在等酒輕嬰,昨日他便發了誓要帶走的人。
秋蔓也來了窗戶旁邊,將昨晚沉煙香燃過的灰燼倒在花盆裏,這可是上好的肥料,她對著花朵說:“你好好的盛開吧。”
她看見李畫瀾發呆的樣子,拍了肩膀:“大清早的想什麼呢?”
李畫瀾突然受驚,後退一步:“老板娘帶了人過來。”
秋蔓轉身往院子看去,火蹭蹭的躥了上來,開口罵道:“你怎麼就像狗看見骨頭一樣盯著我家小姐不放了?”
沒想到昨日那男的一大清早就在下麵堵著了:“真是晦氣。”
“狗看見骨頭!”慕容勻淩生平第一次被如此形容,愣在了當場。
老板娘不厚道的笑出聲了:“形容的真是恰當。”
李畫瀾也笑了,嗔怪秋蔓:“你連咱家小姐一起罵了。”
秋蔓反應過來了,趕緊跑進去給酒輕嬰梳頭,想賣力的討好。
慕容勻淩還在下麵瞪著老板娘:“不許笑。”
不多時,李畫瀾從樓上下來:“奴婢拜見公子。”
又轉身對老板娘道:“我家姑娘已經收拾妥當,請二位同我上去。”
慕容勻淩看著房中的一應擺設,梨花雕鏤伏案,檀香古屏風,點點頭:“嗯,住的還湊活。”
老板娘翻了白眼:“比公子的府邸差了多少。”
慕容勻淩被噎了一下,想起他那光禿禿的府邸,頓時沒了底氣,索性不理論,繼續抬步往裏走去。
酒輕嬰今日一襲水月長裙,腰間係紫金玉佩,看著比昨日少一分明豔,多一分清雅。
老板娘還未走到跟前,就嚷嚷開了:“看吧,好好的一個人,我可是一根指頭都沒動,這公子今早闖進來,可是要放一把大火燒了我這紅袖樓,姑娘你可要同我做主啊?”
慕容勻淩道:“你惡人先告狀。”
兩人你來我往說了幾句。
酒輕嬰笑著對慕容勻淩道:“這賣身是我自願的,嬤嬤沒有逼迫,還將畫瀾送過來與我作伴。”
老板娘眉眼喜悅,承了酒輕嬰的情,開口道:“若是姑娘有別的吩咐盡管開口。”
酒輕嬰點頭,以示感謝:“有勞嬤嬤了。”
慕容勻淩見狀一副高傲的樣子:“好,這事辦的好,本皇子記在心裏了。”
嬤嬤謝恩,退了下去,秋蔓與李畫瀾也退了出去守在門口。
慕容勻淩不相信老板娘的話,急忙圍著酒輕嬰問道:“姐姐當真是自願的,她們沒有對你動手吧?”
酒輕嬰無奈的搖搖頭:“沒有,我是大夫,正好嬤嬤手裏有一張古方。”
慕容勻淩瞪大了眼睛:“為了一張藥方,這老嬤嬤太奸詐了。我隻要姐姐你跟我走,不需要真的賣身契。”
酒嬰道道了兩杯酒,淡然道:“各取所需罷了!”
可慕容勻淩急著解釋:“不過姐姐放心,那張破紙我已經撕碎了。”
看著酒輕嬰的眉眼,慕容勻淩苦惱了一晚上的問題,也實在憋不住了:“你當真不是我玉楠姐姐?”
酒輕嬰不答,反問道:“公子昨晚不是去榮德府見過鄭家大小姐了嗎,難道這還有假?”
慕容勻淩皺眉道:“我確實見過了,我感覺不像,眼睛更不像,同我極為疏遠,也不願聊小時候的事,隻問了她幾句。”
酒輕嬰淡淡道:“許是她第一天回家,路上更是疲勞,所以才沒能和你好好寒暄,過些時日你再去同她聊小時候的事,說不定打小的那份感情就又回來了。”
慕容勻淩搖搖頭:“那不一定,當年她隨母親去寺廟代發修行,第二年,我也被送往楚國為質子,三年前逃回後我也曾多次去寺廟找她,可連個人影都沒見到。”
酒輕嬰倒了茶水,繼續問道:“那是為何?”
慕容勻淩歎了一口氣:“那寺院的主持師父說,帶發修行者不能隨意見外人,死活不讓我進禪房。”
酒輕嬰分析道:“看來她修行十一年基本是不見外人的,所以現在免不了生分。”
“小時候她同我一起玩耍,我就認她這一個姐姐。”說著,慕容勻淩眼睛紅紅的。
酒輕嬰看著他的神色,心裏也不好過,隻安慰著:“小時候的感情最為單純,你能如此惦記一個人也實屬不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