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卷章(1 / 2)

我不計較你的得失,但不代表他們不計較。——題記

4月芳菲天,天氣晴朗,陽光充足。美好的一天。

時間似乎過得很快,一眨眼就走到了很遠。

自從那次在倪言清家留宿一晚後,我們便再無了交集。

明天就是向欽欽的訂婚典禮了,這幾天裏,感覺欽欽有些過分的緊張。說不出為什麼,欽欽總是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讓我不禁有些焦急。欽欽有事瞞著自己。

向爸爸怕欽欽明天會緊張,所以今天一大早便打電話讓我陪著欽欽。

放下手中的鋼筆,抬首看向窗外遠方的梧桐。入眼的皆是一片昏黃。深秋了,應該多加點衣服了。

‘咚咚’敲門聲響起,黎鎮國開門走了進來,略顯發福的臉龐透出點點的微笑,似是有什麼高興的事。“妮兒,向家大丫頭明天就要訂婚了,我略備了一些禮物。你過會兒到你向伯伯家送去”。我輕微點了下頭,“好”。

說完後,我跟爸爸兩相無語,低下頭看著鞋麵。我們父女有多少年已經沒有像這樣能心平氣和的坐在一起聊會兒天了?房間裏靜悄悄的,似乎落一根針都能聽到。黎鎮國輕不可聞的歎了口氣,緩緩道“黎倪,爸爸已經老了。我不想看到在自己晚年的時候沒有女兒的陪伴,那件事情,是雎楓的不對,你能看在爸爸的份上原諒雎楓嗎?”。

我抬頭看著黎鎮國,打理的一絲不苟的頭上兩鬢微微泛白。是呀。爸爸的確老了。看著這樣為了自己親弟弟不顧自己女兒死活的爸爸真是…無話可說。

深吸了一口氣,抬眼正視著黎鎮國,一字一句道“爸,讓我放下那件事,你覺得可能嗎?黎雎楓是你的弟弟,難道我就不是你的親人嗎?我有時覺得你殘忍到令人發指”。越說越大聲,滿腦子裏充斥著那天火場上的叫囂,那個單薄的男孩,在那個花季的年齡就那樣逝去的人。說到最後,感覺視線模糊了一片,看不清黎鎮國的表情。

“你”黎鎮國聽到我說完後臉色已經黑沉到了極點,伸開巴掌預打到我臉上,閉上眼不去看自己曾敬愛的父親。眼淚劃過臉龐。

沒有預想到的疼痛。慢慢睜開眼,看著黎鎮國的手停留在半空中,而他的眼裏滿滿的都是蒼老過後的疲憊。

他緩緩放下手,轉過身不去看我。聲音悶悶沉沉的從身後傳來“黎倪,爸爸想你明白。我不僅是一位父親,是一位兄長,更是一個家族的繼承者。為了自己家族的利益我可以做出任何事情。包括把你打包送到對倪氏有利用價值的家族中聯姻”。爸爸後麵的話說的擲地有聲。

“嗬嗬,聯姻?爸,你下的去手嗎?你以前就是這樣對我媽的吧。對你有用的人利用,沒用的人拋棄,我真為媽不值”。

‘啪’的一聲,耳邊一陣風拂過,臉頰火辣辣的疼。黎鎮國舉著還未落下的手,眼裏閃過一絲悲愴。手微微顫抖著想撫向被打得我。我偏過頭,不想去看他。

“你好自為之”。留下一句話,黎鎮國快步走出了房間。

退後幾步坐在椅子上。從什麼時候開始爸爸變了,變得自私,冷漠無情?大概是媽走的那一年。想起當時的自己拚命的拉著爸爸的手不要讓媽媽走。心裏不免有一絲微苦。事情過去這麼久了,自己都忘記是幾歲時的事情了。

‘湖畔青石板上一把油紙傘,旅人停步折花淋濕了綢緞,滿樹玉瓣多傲然江南煙雨卻癡纏,花飛雨追一如塵緣理還亂……。’手機鈴聲響起。

“妮妮,你什麼時候過來?我還等著你試一下伴娘裝呢”。向欽欽開朗的聲音從聽筒傳來。恍惚了一下,差點忘記還要去欽欽家。“好,我馬上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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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欽欽家的小道上,兩旁種著悠然的楓樹。一陣風吹過滿樹的楓葉隨風落下,別有一番滋味。揚長的小道上滿是楓葉,走在葉子上發出‘吱吱’的聲音,腳步不由得輕快了許多。